来,第一件事就是给花浇水,看着那些绿油油的叶子,心里比吃了蜜还甜。
日子闲下来,她又琢磨起新花样——写诗的纸。以前用的纸,不是太大就是太素,写起诗来总觉得少点意思。有天她洗红花,看着盆里的水被染成深红色,灵机一动:“要是把纸染成这样的颜色,再剪成小巧的样子,写诗肯定好看!”
说干就干。她先去纸坊买了最轻薄的宣纸,然后把采来的红花、芙蓉花捣成汁,加上点明矾,调成染料。一开始染出来的纸,不是颜色太浅就是太暗,她不气馁,每天都试——今天多加点红花,明天少放些明矾,有时候染坏了一整张纸,她也不心疼,捡起来晾干,裁成小块当草稿纸。
折腾了一个多月,染出满意的颜色——那种红,不是正红的刺眼,是像晚霞一样的浅红,透着点温润,摸在手里软软的,像丝绸。她又把纸剪成三寸见方的小笺,边缘用细剪刀修得整整齐齐,有的还在角落印上小小的枇杷花——那是她院子里种的,看着亲切。
第一次用这彩笺写诗,薛涛写的是《浣花溪》:
“浣花溪里花多处,为忆先生在蜀都。
万古只应留旧宅,千金无复换新图。”
笔刚落在纸上,她就笑了——浅红的笺,墨色的字,配在一起真好看,比以前的白纸顺眼多了。
这彩笺一出来,可把蜀中的文人给馋坏了。有人听说了,特意绕远路来她的小院,想求几张;有人写信给她,说愿意用上好的墨换她的彩笺。薛涛也不小气,只要来求的,她都给个两三张,要是遇到懂诗的,她还会在笺上写首小诗送人家。后来大家都叫这彩笺“薛涛笺”,慢慢的,连长安的文人都知道,蜀中有个薛涛,做的笺比诗还美。
薛涛的字还写得特别好。她小时候跟着爹练过书法,后来虽然没怎么特意练,可常年写诗,笔杆子早就磨熟了。她写的字,不像别的女子那样软趴趴的,反而带着股刚劲,撇捺之间有王羲之的影子——有次白居易收到她用薛涛笺写的回信,拿着信纸翻来覆去看,跟身边人说:“你看这字,既有女子的清雅,又有男子的风骨,薛涛这女子,真是把‘才’字刻进骨子里了!”
脱了乐籍的薛涛,日子过得比以前还滋润。每天早上,天刚亮她就起来,先去花园里浇花,看着牡丹的叶子上挂着露珠,枇杷的青果又大了点,心里就踏实;上午就在书房里制笺写诗,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桌上,浅红的笺纸堆在一边,墨香混着花香,舒服得让人不想挪窝;下午就搬个竹椅坐在溪边,泡杯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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