晦的声音再次响起,不高,却像钉子一样将他钉在原地。
韩强背影一僵,没有回头。
“这只瓶子虽然是仿的,但‘接老底’的手艺,还有选用的这块旧底,都是上了心思的。”
沈晦缓缓说道:“东西是在众目睽睽下被我砸开的,责任在我。瓶子我按市价赔偿。至于这背后的门道……”
他顿了顿,意有所指,“我想,或许不该只算在我一个人头上。”
他没把话说完,但在场稍微有点脑子的人,都听出了弦外之音——这高仿的瓶子出现在这里,韩强究竟是打了眼,还是……根本就是知假贩假,甚至与做局者有关?
韩强猛地回过头,眼神凶狠地剜了沈晦一眼,那里面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和恨意。但他终究没敢再说什么,只是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,灰头土脸地匆匆离去,背影狼狈不堪。
一场风波,似乎以沈晦的完胜暂告段落。但空气中的紧绷感并未消散,反而因为韩强最后那个眼神,更添了几分以后走着瞧的意思。
沈晦弯腰合上工具箱,推还给张延廷,对他点了点头。
然后,他伸手就把乌木案子上的一件青瓷笔洗,以及那只灰蒙蒙的水仙盆拿在了手里,对秦映雪说道:“走吧,这里……暂时没什么可看的了。”
秦映雪看着他,点了点头。两人再次并肩,穿过神色各异的人群,朝着“风骨楼”外走去。身后,关于方才那惊心动魄一幕的又是一阵低声议论。
而易峰楼望着沈晦离去的背影,眼神深邃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黄玉杰则早已不知隐没到了哪个角落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只有那只被“分家”的玉壶春瓶,静静地躺在桌上,断裂处新老不一的冷光,证明这里刚刚有一场“生死赌局”。
走出“风骨楼”灯火通明的大门,秦映雪沉默地走了一段,终于开口,“小哥!你怎么就确定那只瓶子是……啊!接老底?”
“不确定。”
沈晦双手紧紧抱着背包,说道:“但韩强这种人,得意忘形是他的本性。选了那只最‘亮眼’的瓶子当幌子,不奇怪。我只是……提前做了点功课。”
“你是说他是故意哪一只假瓶子出来骗人的?”
沈晦微微勾了下嘴角,没承认也没否认。古玩行里练出来的眼力、手感,有时比任何工具都可靠,那是无数真赝交锋中淬炼出的本能。但他现在可没那份眼力,完全是从眼中出现两个时代场景后,他做出的判断。
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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