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规律的“咯噔”声。云母攥着司徒兰的手,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银镯子,眼睛亮晶晶的,像藏着两颗好奇的星:“兰兰,你跟小逸第一次见面,是不是跟话本里写的一样?英雄救美还是不打不相识啊?”
司徒兰的脸颊“腾”地红透了,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,像被晚霞浸过的云锦。她绞着裙摆上的流苏,声音细若蚊蚋:“也、也不是……那天是宗门比武,他替我挡了一剑。”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左肩——那里至今留着道浅疤,是去年比武时被对手的暗器所伤,当时云逸像阵风似的扑过来,用后背硬生生挡了一下,玄色劲装当场被划开道口子,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。
“挡剑?!”云母猛地提高声音,手一拍车壁,木框都跟着颤了颤,“这臭小子!就不能用巧劲吗?非要硬碰硬!”她佯装瞪圆了眼,叉着腰的样子倒有几分唬人,可眼里的心疼藏不住,“等会儿见了他,看我不拧他耳朵!竟敢这么不爱惜自己!”
话音刚落,车外突然传来“阿嚏”一声,响亮得震飞了车檐下的两只麻雀。
云逸正勒着马缰,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,胸腔里一阵发闷。他揉了揉鼻子,狐疑地回头望向马车,总觉得后颈发凉,像被什么盯上了似的。刚转过去的脑袋又猛地转回来——马车窗帘被掀开一角,云母带着嗔怒的脸探出来,眼神里的“利箭”几乎要射穿他;旁边的司徒兰慌忙把窗帘又拉上些,只露出双圆溜溜的眼睛,一脸无辜地眨巴着,嘴角却偷偷抿着笑。
云逸心里咯噔一下,瞬间明白了七八分,准是司徒兰把比武挡剑的事说了。他无奈地摇摇头,刚要催马跟上,就见父亲云集在前面勒住了马,看似望着远方的炊烟,眼角余光却飞快扫了眼云母,又迅速收回,喉结动了动,最终只是干咳两声,夹紧马腹往前挪了挪——那副“我什么都没看见,别找我麻烦”的模样,活像只受惊的鹌鹑。
云母何等精明,一眼就瞥见丈夫那副怂样,狠狠剜了他一眼,那眼神分明在说“等会儿再跟你算账”,云集脖子一缩,干脆调转马头去看路边的野花,假装研究起一朵蒲公英的绒毛来。
不多时,前方出现一片灰瓦飞檐,远远望去,天云山庄的轮廓在夕阳里愈发清晰。朱红的大门足有三人高,门楣上“天云山庄”四个金字在余晖中闪着光,两侧的石狮子张着嘴,嘴里的石球被摸得油光锃亮;院墙顺着山势蜿蜒,青砖缝里长满了青苔,却更显沉稳厚重,像位沉默的老者,守着数不清的故事。
云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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