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?”童子问。
“黑衣,脸上有笼纱。我只认得他的口音——是府城人。”
朱瀚转身,望向田垄与夜色的交界。
他忽然开口:“不用等明早了。换人接货。”
童子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眼里亮起一丝锋铓:“王爷是说——我们装作按时送到聚义仓?”
“嗯。”朱瀚点头,“只换了里子,封签依旧。人手换成咱们的人。看是谁来接,再收一网。”
他抬手,指向那两辆车:“把底层的毒包取出,就地销毁,再从我们带来的药包里换上干净的。封签要按他们的手法染泥,再烤一烤。”
童子应声调度,捕快们分工利落。有人捧着火盆,有人去割麻绳,有人拎着水桶压熄余火。
风越发硬,桥下水声冷冽,像刚醒的野兽。
半个时辰后,一切就绪。
赶车人被押在车后,另一名熟路的捕快握着缰绳,按原先的速度,往南郊驶去。
聚义仓在南郊一片旧榆林旁,仓门是土色的,半掩着,像一只瞌睡的眼。
车轮驶到门口,叩门三下,里头有人拉开门缝,露出半截脸:“今夜风紧,怎么这会儿才来?”
捕快压低嗓子:“路上被拦一阵。货在车上,点不点?”
那人似被“被拦”二字吓了一跳,立刻摆手:“不点,快拉进去。”
两辆车入了院,门“吱呀”一声合上。院里没有灯,只有廊下挂着的两盏纸灯,灯影里晃着几个黑衣人。
为首者披着斗篷,抬手,示意把车赶到后屋。
车刚挪动,廊下突然落下一只青铜风铎,叮当地响了一声,为首者的眼睛随之一亮:“停。”
他走近第一辆车,手指滑过封签,鼻尖轻嗅,像猫一样敏锐:“味儿轻了些。”
捕快的手心开始出汗。就在这时,院墙外忽然传来一阵短促的口哨声,像夜鸟的啼叫。
为首者猛地抬头,冷声道:“埋伏!”
话音未落,院墙外火光齐起,捕快们翻墙而入,刀鞘撞在砖上铿然作响。
那为首者动作极快,双袖一翻,袖中闪出一柄短刀,刀尖直奔最近的一个捕快喉头。
朱瀚自门内缓步而出,手指一弹,竹签破风,正击在短刀背脊。
那刀偏了半寸,擦着捕快肩头划过,火花四溅。
“顾慎。”朱瀚出声,语气平平,“今晚你该换地了。”
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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