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听说啊,死者的家属年年都来敲鼓喊冤呢,朝廷里有几个清流派的人,一直揪着这事儿不放。嘿,这不是明摆着拿新来的人当炮灰嘛。”
沈观呢,这时候慢慢抬起头,眼睛第一次直直地看向赵元礼。
赵元礼嘴角微微往上一挑,眼睛里平静得很,就好像他刚刚扔出去的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只等着被宰的小羊羔似的。
沈观啥话也没说,就站起来,规规矩矩地拱手行了个礼,那动作标准得都有点太死板了:“小的领命。”
他没去争辩,也没求啥情。他心里明白着呢,在这个地方啊,要是去辩解,那可比一声不吭更显得自己胆小懦弱。
等大家都走了,这值房又变得安安静静的了,沈观这才打开那份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、好久没人动过的卷宗。
那卷宗的纸都发黄了,上面的墨字也模模糊糊的。
尸体情况的记录就那么几句话:“脖子上有勒痕,嘴唇发青,确定是上吊死的。”别的就啥也没有了。毒理检验那块儿是空白的,查验衣物也没发现啥,就连啥时候死的都只大概说是“丑时前后”,这也太不靠谱了。
真荒唐啊。
他眉头紧紧皱着。
崔明远可是御史中丞呢,有纠察弹劾百官的大权。他活着的时候老是弹劾户部贪污腐败的事儿,死前三天还在朝堂上大骂那些奸臣呢。
像他这样的人,怎么会在自家书房上吊自杀呢?
而且他这一死,案子很快就结了,家属想抗议都被压得没声儿了。
更奇怪的是,卷宗后面附的当天天象记录说半夜下了特别大的雨,雷都把屋瓦给震了。
可是现场勘查的图上显示,书房地面干干的和平常一样,屋檐下积水倒灌的路线倒是很清楚,就只有案发的那个房间一滴雨都没进去,就好像那天晚上的雨专门绕过了这个屋子似的。
沈观用手指轻轻摸着图纸的边儿,突然停住了。
他看到死者的书桌上,有一方砚台放歪了,墨都干了,不过在砚台池的深处,好像有一点暗红色的印子。
卷宗里对这个可是一个字都没提。
他的太阳穴“突突”地跳。
这不是自杀。
这是杀人灭口啊。
而且,这是一场精心策划、被权力硬给掩盖起来的谋杀。
时间只剩下不到七十个时辰了。有个新人啊,他既没权力去调仵作来帮忙,又没那个资格去重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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