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蒙尘!此等行径,与董卓、李傕郭汜等乱臣贼子何异?!岂不怕天下人耻笑,青史留下骂名吗?!今日这涪水之宴,非是‘渑池之会’,实乃‘鸿门’之局!魏公欲效仿项羽,将我益州文武,尽皆视为砧板之鱼肉乎?!”
这一番话,如同惊雷,炸响在宴会厅上空!将所有的伪装、所有的客套,彻底撕得粉碎!将血淋淋的现实,摆在了所有人面前!
刘璋已经吓得瘫软在座位上,浑身抖如筛糠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一些蜀官面露激愤,显然被王累说中了心事;另一些则脸色煞白,生怕王累的冲动会引来魏公的雷霆之怒,殃及池鱼。李严眉头紧锁,手在案下悄然握紧,心中暗骂王累迂腐,却也不得不佩服其胆色。
徐晃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,目光锐利如刀,只要刘湛一个眼神,他便会立刻将王累斩杀当场。魏国一众随员,也皆面露怒色。
全场死寂!唯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,和王累那激动而粗重的喘息声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、一触即发之际,刘湛却缓缓地、从容不迫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。
他没有动怒,脸上甚至看不到一丝波澜。他的目光平静地迎向王累那悲愤的目光,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。
他站起身。玄色王服在烛光下流淌着幽暗的光泽,他并未提高声调,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、沉稳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,带着一种天然的、令人信服的力量。
“王从事。”他开口了,声音不高,却瞬间压下了所有的躁动,“你言刘益州保境安民,使百姓免于战乱。孤,且问你。”
他目光扫过全场,最终回到王累脸上:“自黄巾乱起,董卓造逆,天下纷争,诸侯割据,至今已有几十载?中原大地,白骨露于野,千里无鸡鸣!江淮之间,易子而食,析骸而爨!此等惨状,王从事远在蜀中,可曾亲眼见过?可曾亲耳闻过?”
他不需要王累回答,继续道:“益州偏安,看似太平。然,北有张鲁,屡屡犯境,汉中之地,战火连绵,此乃‘安’乎?益州内部,豪强林立,兼并土地,百姓困苦,政令难出成都百里,此乃‘治’乎?更遑论,天下汹汹,益州真能独善其身?今日无刘湛,明日岂无张湛、李湛觊觎这天府之国?!”
他的声音渐渐提高,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与不容置疑的决断:“孤起于微末,聚义兵,讨董卓,平袁绍,定中原,非为一家一姓之私利,实为结束这煌煌乱世,重振汉室声威,使四海归一,天下黎民,皆能安居乐业,不再受这颠沛流离、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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