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璋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了一下,几乎是踉跄着抢步上前,隔着好几步远便深深躬下身去,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,几乎语无伦次:“益……益州牧臣……刘璋,恭迎魏公殿下大驾!殿下……远来辛苦,鞍马劳顿,璋……璋等不胜惶恐!”
他身后的官员们也纷纷跟着躬身行礼,动作参差不齐,显得颇为狼狈。
刘湛从容地翻身下马,动作矫健利落,与刘璋的仓皇形成鲜明对比。他上前几步,虚扶一下,语气平和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,清晰地传遍全场:“季玉兄不必多礼。孤奉诏巡狩,抚慰四方。今至益州,得蒙季玉兄盛情相邀,共商国是,亦是缘分。”
他称刘璋为“兄”,看似亲切,实则将双方置于平等的宗亲地位,而非君臣,这既给了刘璋一点面子,也暗示了接下来的“商谈”基础。但两人站在一起,一个气度沉凝,不怒自威;一个谦卑惶恐,形色仓皇,高下之别,一目了然。
刘璋感受到刘湛手上传来的、稳定而有力的虚扶之意,心中稍安,连忙侧身引路:“魏公请!宴席已备于府中,聊尽地主之谊。”
刘湛微微颔首,在刘璋的引导下,并肩向城内走去。徐晃一挥手,魏军虎卫立刻分出数队,动作迅捷而默契地接管了太守府外围的各处要害警戒点,与原本部署的蜀军形成了泾渭分明、相互警惕的对峙局面。蜀军士兵看着这些眼神锐利、装备精良的魏军,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兵器,却又不敢有任何异动。
道路两旁,被勒令“观礼”的百姓们鸦雀无声,只有目光追随着那位玄色王服的年轻魏公,好奇、恐惧、敬畏……种种情绪,在沉默中交织。
涪城太守府的正厅,已被布置得极尽奢华。鎏金的青铜灯树点燃了上百支牛油巨烛,将大厅照得亮如白昼。四壁悬挂着珍贵的蜀锦,地上铺着厚厚的西域地毯。一张张紫檀木案几上,摆放着鎏金镶玉的餐具,盛放着蜀中最负盛名的佳肴美馔:岷江的鲈鱼脍切得薄如蝉翼,成都的窖酒香气醇厚,还有各种山珍野味,琳琅满目。身着彩衣的乐伎在角落演奏着舒缓的雅乐,舞姬们长袖曼舞,试图营造出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。
然而,这所有的奢华与刻意,都无法掩盖弥漫在空气中的那根无形的、紧绷的弦。
刘璋作为东道主,坐在主位,刘湛则被奉于最尊贵的客位,两人相距不远。益州文武依品级坐于左侧,魏国随行人员则坐于右侧。徐晃按剑立于刘湛身后不远处,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,那凛冽的杀气,让试图上前斟酒的侍女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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