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深的恐惧——关于他是谁,关于他被做了什么,关于为什么他总在深夜惊醒,感觉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,一个冷静的、旁观者的、对一切痛苦都无动于衷的人。
那个叫“守夜人”的第二人格。
实验日志残页上的字迹在他脑海里浮现:“第二人格情绪频率与主体完全相反,呈绝对冷静态,但对《悲鸣》类高浓度情绪残留物表现出异常亲和。”
所以《悲鸣》选择他,或者说,选择他体内的“守夜人”。
所以他能抵抗阿塔西亚镇静雾。
所以他能听见画里的声音。
所以他从一开始就不是无辜的旁观者,是这个计划的核心,是这个错误的源头。
陆见野抬起左手。手在颤抖,他握紧拳头,又松开,反复三次,才勉强稳住。他将掌心缓缓按进那个凹陷里。
凹陷的尺寸与他的手掌完美契合,边缘的蓝色光带触碰到皮肤,传来冰凉的触感,像液氮喷雾。他等待着。
没有反应。
门锁暗着,系统显然已经断电。他试着推了推门,门纹丝不动,估计有气压或机械锁死装置。他收回手,盯着门,思考着其他进入方法——爆破?寻找备用通道?还是回头?
正当他准备转身时,怀中的箱子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响。
不是低鸣,是高频率的、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尖啸,频率高到超出人耳可听范围的上限,但他能感觉到——颅骨在共振,牙根发酸,眼球后方的视神经在抽搐。那是《悲鸣》残骸发出的、某种超越声音范畴的共鸣脉冲。
与此同时,门上的生物识别锁亮了起来。
不是正常的绿灯,是诡异的、脉动的红光。红光从手掌凹陷的边缘开始蔓延,像血管网络一样爬满整扇门,那些光路形成复杂的、神经节般的图案,图案在不断变化,像活体组织在生长。光路交织处,有细小的电火花迸溅,噼啪作响,在昏暗走廊里投下跳动的影子。
图案中央,手掌凹陷的位置,缓缓浮现出一行字。不是显示屏的像素点,是直接浮现在金属表面的、像烙痕般的发光文字:
识别通过:零号试验体·陆见野
情绪频率认证:匹配度99.7%
警告:收容区已封锁三年,内部环境极端不稳定
检测到高浓度情绪污染残留
是否强制开启?
是/否
陆见野盯着那行字。零号试验体。这就是他在新火计划中的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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