号。不是007,是零号——第一个,也可能是唯一一个“成功”的试验体。99.7%的匹配度,那0.3%的差异是什么?是三年的成长?是记忆的缺失?还是……“守夜人”的存在?
他深吸一口气。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,带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,那味道像生锈的刀片刮过气管。
“是。”他说。
声音在空旷走廊里回荡,像是对自己命运的宣判。
话音刚落,门内传来一连串机械运转的声音:气压阀释放的嘶嘶声,像巨蛇在吐信;齿轮转动的咔嗒声,像骨骼在摩擦;锁舌收回的沉闷撞击声,像棺材盖被撬开。然后,厚重的金属门向内缓缓滑开,速度很慢,像在抵抗某种巨大的压力,门与门框的摩擦发出刺耳的、金属疲劳的呻吟。
门后涌出的不是光,是黑暗。
比走廊更深的、仿佛有质量的黑暗,像黑色的原油从门缝中溢出,缓缓流淌到走廊地面上,吞噬着冷白色的灯光。黑暗里夹杂着一股气味——不是消毒水,不是腐坏,是更复杂的混合:臭氧,像雷雨过后的味道;烧焦的塑料,刺鼻的化学分解产物;某种甜腻的、像过熟水果腐烂的化学品;还有一种……肉烧焦的味道,不是烤肉,是组织在极高温度下瞬间碳化的焦糊味,混着一丝蛋白质变性的腥气。
陆见野踏入门内。
靴底踩在地上的感觉不一样——不是防静电地板,是某种更粗糙的、像熔融后又凝固的材质,表面有细密的凹凸,像岩浆冷却后形成的绳状构造。他拿出手机,打开手电筒功能。惨白的光束刺破黑暗,像一把刀切开黑色的帷幕,照亮眼前的景象。
主实验室。
或者说,主实验室的残骸。
这里显然经历过不止一场灾难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火灾的痕迹:墙壁被烟熏成漆黑,不是均匀的黑,是深浅不一的、像泼墨画般的斑驳,烟尘在最浓处凝结成油腻的、反光的硬壳。天花板的防火板大面积脱落,露出后面扭曲的金属骨架,骨架被高温烤得发蓝,有些地方已经熔断,垂下的钢管像被斩首的蛇。地面上散落着烧焦的仪器碎片,有些还保持着原本的形状——一台离心机的转子融化成银色的泪滴,凝固在操作台上,泪滴的表面有流动时形成的波纹;一排培养槽的玻璃全部碎裂,槽内干涸的培养基形成龟裂的、像干涸河床般的纹理,裂缝里嵌着黑色的碳化物。
但火灾不是全部。
陆见野移动光束,照向实验室深处。那里有更诡异的破坏痕迹:墙壁上布满了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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