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的黄河?”
“不过是偶然得了些手稿,哪敢说见过。”
时念笑着避过话头,指尖在刚挂好的谜签上轻轻点了点。
“山长别急,等大会结束,我让人把所有诗稿都抄录清楚,连带着异邦的风土注解,一并送到盛京书院去,也让学子们一同品鉴。”
何鑫智这才颔首,目光重新落回院里。
穿藏青儒衫的学子们正围着“文以载道”的匾额讨论。
阳光穿过匾额的木纹缝隙,在青石板上投下道字的淡影。
巧的是,竟正好和比诗区宣纸上的黄河二字叠在了一起。
戏台旁忽然起了阵小骚动。
穿灰布衫的男子举着黄河之水天上来的诗签,眉头皱得紧紧的,旁边的同窗撞了撞他的胳膊。
“怎么了?这句诗你接不上?”
男子摇摇头,指着黄河二字疑惑道:
“我不是接不上,是从没听过这条河。”
“咱们南齐只有长盛河、渭水,哪来的黄河?莫不是编出来的?”
这话一出,周围顿时静了静。
几个老秀才也凑过来,捻着胡须沉吟:
“史书里确实没记载过……难不成是蓝星的人杜撰的?”
“杜撰倒未必。”
挑着货担刚挤进来的汉子忽然开口,扁担还斜靠在廊柱上,汗巾搭在肩上擦了把汗。
“我跑西疆商队时听过,西边有条大河,水浑得发黄,胡商叫它喀拉苏,说能通到海里去,会不会就是这黄河?”
众人听得更糊涂了,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。
狄英杰挤过来,拍了拍男子的肩笑道:
“管它是哪条河!你看奔流到海不复回这句子,多有气魄!咱们先把下句接对了才是正经事!”
男子闻言却没动,指尖在黄河二字上轻轻摩挲,像是在掂量这两个字的分量。
他忽然抬头望向戏台,时念正站在台阶上整理诗签。
一阵微风拂过,吹动了悬在檐下的诗签,哗啦啦响。
“时老板!”
男子扬高了声音喊,“这黄河究竟在哪?您给说说呗!”
时念闻言抬起头,笑着解释:
“蓝星诗里的黄河,在很远很远的地方,远到咱们这辈子或许都到不了。”
众人都屏住了呼吸,连何鑫智都从雅间里探出头来。
“但它早流进了诗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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