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的余晖给汴京城镀上一层暖色,下值的官员们三三两两,结伴而行。
御史台门口,几位新晋同僚热情地围了上来。
“赵侍御,下官已在樊楼备下薄酒,还请您务必赏光,让我等为您庆贺一番。”
“是啊赵侍御,同去,同去。”
赵野脸上挂着客套的笑,一一拱手回绝。
“多谢各位美意,只是家中有事,实在不便。”
“改日,改日由我做东,再请各位。”
众人见他态度坚决,也不好再强求,只能眼看着他独自一人,汇入街市的人潮之中。
赵野在路边摊上花六文钱买了两张炊饼,一张揣进怀里,一张拿在手上啃。
看的路人好奇张望,毕竟穿着官袍当街边走边吃饼,在这大宋也算是奇观了。
回到屋里,他点上油灯,豆大的火光将他一个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。
他坐在桌边,就着凉水,慢慢吃着另外一张炊饼。
不对劲。
太不对劲了。
赵顼虽说有励精图治之心,可他眼下最倚重的就是王安石。
新法推行前期,为了扫清障碍,他几乎是无条件地维护新党。
冯弘这点破事,就算捅到他面前,只要王安石说句话,大概率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再说了,自己压根就没举报过冯弘。
一个念头忽然从他脑海里闪过。
司马光,文彦博……难道是他们?
赵野放下手里的炊饼,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,开始盘算这其中的逻辑。
旧党想要保下自己这杆枪,所以搜集了冯弘的罪证。
他们不敢自己上,怕被官家认为是党同伐异,于是就借了自己的名义。
他们将罪证递上去,再联合起来向赵顼施压。
赵顼迫于压力,只能处置冯弘,顺便也就把自己给保下来了。
这个逻辑,通了。
赵野一拍桌子,一定是这样。
靠,这群老狐狸,还真让他们给办成了。
经过一番严密的推理,他断定,旧党出手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。
可随即,他又摇了摇头。
不对。
就算旧党出手保自己,那顶多也就是功过相抵,打人的事就此揭过。
皇帝犯不着给自己升官,而且还是直升两级。
这赏赐,太重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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