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尽岁月沧桑的眼睛,不敢有丝毫偏移,仿佛移开视线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,那目光如同冰冷的深渊,要将她吞噬。就在这几乎令人崩溃的寂静中,冥天那若有若无的轻笑似乎又极其轻微地响了一下,如同羽毛在她早已紧绷欲断的神经末梢上轻轻刮过,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。
高台一侧,如同雕塑般静立的叶虚师叔,那如远山般沉静的眉峰几不可察地、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,仿佛平静湖面投入了一粒微尘。他那剔透得仿佛不染尘埃的眼眸深处,那簇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光焰,再次难以察觉地摇曳了一瞬,仿佛被一股无形、冰冷的风悄然吹拂。他周身那刻意收敛、维持得完美无缺的平静气息,似乎也因此出现了一丝极细微、几乎难以捕捉的涟漪,像一颗微小的石子投入深不见底的古潭,虽未能惊起波澜,却确凿无疑地打破了那绝对的、死水般的沉寂。这微乎其微、转瞬即逝的变化,却像投入司马南心湖的一颗巨石,让她心头那根名为“不安”的弦瞬间绷紧到了极限,几乎要断裂开来,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。
“好了,退下吧。”古墨垣终于淡淡地说道,语气中带着一种久居上位、不容置疑的威严,仿佛一道赦令,回荡在空旷大殿的梁柱之间,余音缭绕,带着金属般的冰冷质感。
司马南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,如释重负,几乎能听到体内那根弦断裂的微响,一股强烈的虚脱感瞬间涌遍全身,她暗自舒了口气,胸口起伏微缓。她立刻躬身,行了一个标准而恭谨的揖礼,动作流畅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,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水终于开始消退,留下冰凉的湿意,顺着鬓角滑落,带来一丝痒意。她毫不犹豫地转身,步履虽竭力维持着沉稳,却仍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,如同逃离猛兽的猎物,快步离开了这座令人窒息、散发着无形威压的大殿,厚重的殿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,隔绝了那股几乎要将人碾碎的压迫感,只留下身后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静。
“怎么,这就被吓着了?师弟,你不行啊!”一直静候在殿门阴影处的冥天见状,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,身影在昏暗光线中若隐若现,如同蛰伏的幽灵。他立刻如鬼魅般无声地踱步上前,袍袖轻拂,带起一缕微风,那双深邃的眼睛闪烁着戏谑的光芒,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司马南略显苍白的脸。
司马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,脸颊因羞恼而微微泛红,嗔道:“师兄!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?”她紧抿嘴唇,强压下心头的余悸和一丝被看穿的窘迫,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,指节微微发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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