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去微微发脆。
这半年,家里最大的变化,莫过于姜锦。
屋后果林中,那棵老树上的木屋,如今几乎成了她的第二个家。
连她一手撑起的“古今帮”,也早顾不上了。
除了三餐时下来取饭,其余大半日,都闭在屋里。
偶有风过,从木屋那扇半掩的窗格中,隐约可见她盘膝而坐的身影,静得如石,瘦得如竹。
不知是修行入定,还是单纯地,不愿言语。
姜义都看在眼里。
他心里明白,也不去点破,只偶尔翻翻架上的老黄历,指尖在那几处红字上轻轻一划。
再有几日,这个平日最恬静的孙女,就要满三十了。
三十,是道坎。
凡人如此,修行人亦然。
姜家底蕴如今已半入仙门,家中子弟个个驻颜不老,凡俗那套“该嫁人”“该成家”的规矩,自也束缚不住谁。
修行人的岁数,向来不按黄历算。
几十年、几百年、千载结契的,比比皆是。
就如那孙媳桂宁,姜义到如今也没弄明白,她到底是个什么年纪。
照理说,这位鬼仙的岁数,怕比他两辈子加起来还长。
可一见了面,仍要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“阿爷”,还得端茶奉上。
修行界里,这等枝节,算不得事。
真紧要的,是那条修行路。
一步慢,步步慢。
凡胎之身,终究是血肉浊骨。
岁月拖得越久,五脏生出的浊气便深一分,那浊气如锁,锁在修行的骨头里,今日添一环,明日的道,便要难走十倍。
到得后来,连心火都被这浊气焊住,终究只能望仙门而不得入。
说起来,姜锦这丫头的根骨,在姜家这一辈里,算不得最顶尖的那档。
可她身上那股灵秀气,却是旁人学不来的。
更难得的,是她得了村中灵素庙的香火愿力。
那一缕缕不咸不淡的念力,虽比不得什么天材地宝,却最温润。
日日缠绕,潜移默化地温养着她的神魂,像春雨润物,悄无声息。
加之她观想出的神魂法相,是一尊素衣持草的法相,眉眼清寂,生机盎然。
一呼一吸之间,似与这世间万草万木同息。
也因此,她与那位早年成道的姑婆一般,天生便与草木气相投。
木屋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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