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母。”
连殊怪笑一声:“哪有邀约的人后脚才赶到的?”
连衡欠身向她赔礼:“姑母勿怪。”
“东家日安。”
“东家?”
随着伙计的问安,连殊发出疑问。
连衡道:“外面人多眼杂,姑母与衡去里间说话吧。”
他扫了一遍那些伙计,那些人被慑住,一个二个的立刻低头去做自己的事。连衡对连殊做了一个“请”,熟稔地为她引路。
连殊再度落座。
连衡尚未对她解释,先遭反问。
“先有清同苑赌坊,后有城东药铺,玉奴手下的产业,总不可能是从王兄手中接过的,我倒是想问,你做这些,王兄他晓得吗?”
“姑母晓得就足够了。”连衡温驯跽坐,眸光轻轻掠过她脸颊。
这张年轻的面皮,总是撑得老气横秋、飞扬跋扈。
事实上,连殊口中所说只是开始。
他需要银钱,需要筹备之物颇多。
越没有倚靠的人,是越贪心的,他也曾为一场赌局,险些丢掉一些血肉,那样的恐慌去日已久,而连衡仍囿于其中。
手、脚、眼、耳下注,就是他的全部。
从前他们欺他耳疾,连对话都要依赖读人唇语,但是上苍就是有好生之德,竟让他保全了。
赢三两局?
不够。
远不够。
若是两手空空,只能用命去与人赌,让人心脏狂跳近疯。固然刺激,可也没有回头路,连衡要的是进退皆在他手,后路、前路一样坦荡。
连殊并没有再追究他的底细,不过恶劣地威胁他:“玉奴这样堂而皇之地在我面前暴露,不担心我会向王兄投状?”
“姑母与我互利,缘何要让父王掺和?”连衡微微一笑,“经营之道,尤其是药铺营生,我并不擅长,本就是从谢三郎手里接过来的半死不活的铺子,不若借花献佛,转手给姑母?”
谢氏在京中产业不少,济生药铺全权交给了谢缈打理,只不过谢缈对这不赚钱的营生叫苦不迭,长久疏于整顿,同连衡说过好些次麻烦。
虽是他与谢缈打赌要来的,可谢缈甩脱了它才真是谢天谢地,又有人情在先,低价转手到了连衡手中。
连殊问:“你觉得我需要吗?”
连衡定看,近乎于质问她:“你不需要吗?我只是想为你行个方便。”
连殊抿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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