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“害怕”回忆,因为他的记性很好,因为他会下意识的一遍又一遍的复盘,回忆那些事那些人,本就有些折磨,更何况是一颗理性聪明的大脑干这件事,只是徒增烦恼罢了。
欧阳戎不喜欢饮酒,离开浔阳城,落入桃源镇的清净后,应酬社交少了,也很少饮酒了,但是他觉得,如果有一天走到了路的尽头,只能坐下来休息的时候,他肯定会成天的酒不离口,会以酒为友。
酒水唯一的好处就是麻痹你那活跃多思却又没什么用的大脑,会让脑子不去想那么多。
欧阳戎偏头看了眼隔壁的丁字号牢房。
孙老道已经返回了牢房内东南角落继续枯坐。
明后日可以视情况,带点酒水,混在斋饭里面送过来给孙老道……欧阳戎心里没由来的想到。
因为仔细一想,现在的孙老道不正是这种“往后看”的年纪?不正是这种成天枯坐出神、回忆过去的孤寂状态?
欧阳戎虽然不太清楚这位老道人曾经经历了什么,落得现在这幅一点不由人的落魄下场,但是却很能确定现在的他需要一些酒水。
换句话说,这座水牢里的罪囚们,大都如此,没谁例外。
此刻,面对病恹恹青年的真诚道谢,欧阳戎本想说一句“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逢何必曾相识”,但是很快又反应了过来,自己还带着青铜面具,是阿山的假身,当众说出这种文绉矫情的话,有些不符合木讷憨厚的人设,便也闭上了嘴。
欧阳戎只以一副沉默模样回应。
他转而提起食盒,走到丁字号牢房前,眼睛看向角落里的孙老道。
后者本来又要陷入那种沉寂状态,可是被他一直盯的有些不耐烦。
孙老道闭目安静了会儿,最终,似是忍不住了,突然站起身来,走到水帘牢门边,一双小眼睛死盯着门外一言不发的木讷青年。
二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会儿。
隔壁的胖乎乎老和尚看的津津有味,似是有些新奇有人敢这般招惹老道人……对于这位老狱友的臭脾气,他可是深有体会。
欧阳戎还是没说话,只是看着臭脸的孙老道。
后面盯了会儿他,伸手指了指他手里的食盒,说:
“小子,你信不信,只有道爷我想,借着这个食盒,就能毒死你和外面一片人,这狗屁牢房里的大半个人也得死。”
欧阳戎脸色认真,似乎很郑重的思考了下,严谨回答道:
“我死了,就没人每夜定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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