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棠眼睛发热,“他没说假话。”
苏妄生捧着铁皮盒,手指抚过锈蚀的盒盖,突然转身往家跑:“我去告诉我妈!”
夕阳染红天空时,书坊的灯笼亮了。林默在门板上贴了张新告示:“本周故事会主题——‘树洞里的秘密’,欢迎带故事来换桂花糕。”
陈婆婆第一个举手:“我有!1983年,我在槐树下埋了瓶梅子酒,想等我家老头子从外地回来喝,结果他走得急,酒到现在还埋着呢。”
“我也有!”毛豆举着沾着糖霜的手指,“我把画的全家福塞进了石榴树洞里,想让树帮我保管。”
林默看着攒动的人头,忽然觉得,红鲤巷的故事从来没停过。就像老槐树的根,在地下悄悄盘结,把家家户户的日子连在一起;又像书坊里不断增厚的故事集,每一页都写着“未完待续”。
江晚棠递过来杯温热的桂花蜜,杯沿沾着片花瓣:“想什么呢?”
“在想,”林默接过杯子,看着窗外渐浓的暮色,“明年的时光胶囊,该放些什么新故事进去。”
月光爬上书架时,书坊里还飘着笑声。老槐树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晃,像在说:别急,慢慢来。这里的日子,就像陈婆婆的梅子酒,藏得越久,滋味越厚。
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,慢慢盖住红鲤巷的青石板。书坊里的灯还亮着,林默正帮江晚棠把新收的故事稿分类,稿纸上的字迹五花八门,有小学生歪歪扭扭的铅笔字,有老人用毛笔写的蝇头小楷,还有年轻人打印的电子稿,每一张都裹着烟火气。
“你看这篇,”江晚棠举起张稿纸,“张爷爷写的,说他年轻时跟老伴在槐树下约会,怕被人看见,总揣着个搪瓷缸假装打水。”
林默凑过去看,稿纸边缘还沾着点茶渍:“怪不得张奶奶总说他‘一肚子心眼子’,原来早有前科。”
正说着,门被推开,苏妄生抱着个旧收音机跑进来,脸上带着兴奋的红:“你们看我找到了什么!我爸当年修路灯剩下的零件,里面藏着张纸条,说‘等路灯亮起来,红鲤巷就再也不黑了’。”
收音机外壳掉了块漆,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线路板,纸条被小心地夹在电池盒里,字迹被电流熏得有些发黑,却透着股执拗的认真。
“他果然没骗我们。”江晚棠轻轻摸着纸条,“现在巷口的路灯,到半夜都亮着。”
林默想起白天修剪石榴树时,看见树洞里塞着个透明袋,里面是毛豆画的全家福——爸爸举着相机,妈妈抱着弟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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