剂,你们中文系挑肥拣瘦,档案差点直接打回去。
是我瞧着这孩子逻辑清晰,有股子钻劲,才捡到经济系来。
怎么着?现在我这儿刚给他浇了点水,苗子还没见怎么长呢,你们就闻着香味儿来摘果子了?
滚蛋,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!”
“你浇的水?”段教授气得鼻子直冒白气,一把抓过那本《当代》,翻得哗哗响,手指头差点戳破纸面,
“亏你还是个教授,睁眼说瞎话!你瞧瞧这文章,这里头哪一行、哪一句,跟你那劳什子经济学扯得上关系?
这是文学!是民俗!是活生生的历史呼吸!你教他什么了?教他怎么打算盘,还是怎么画表格?”
“朽木不可雕也!”
厉先生“腾”地站了起来,个子虽没段教授高,气势却一点不弱,他手指也点着桌面,梆梆响,
“贪腐横行,国库空虚,民生凋敝,这不是经济问题?
张居正一条鞭法,清丈田亩,整顿税务,这不是经济改革?
没有宏观经济的眼光,能看懂那朝堂上下的角力?
段宝林,你是真不懂,还是装糊涂?不懂自己回去翻书去!别在这儿丢人现眼!”
“你……你胡搅蛮缠!”
“你老不要脸!”
两人面红耳赤,额头几乎顶到一起。
一直在旁边沙发上假装看资料,实则竖着耳朵的陈继儒教授,此刻差点没忍住笑出声。
他扶了扶眼镜,把脸往文件后面又埋了埋,心说这厉老头,护起犊子来真是半点亏不吃。
不过他也笃定,就凭厉先生对张东健那份“偷心挖肺”的劲头,这孩子,旁人轻易挖不走。
就在这当口,历史系的系主任周一良教授推门探进半个身子,脸上带着温和笑:
“老厉,忙着呢?有点事儿跟你商量,关于一个学生……”
“滚蛋!”
“没空!”
厉先生和段教授正斗鸡似的对峙着,听到“学生”俩字,
如同被触碰了同一根敏感神经,异口同声地吼了出来。
“嘿,”周一良也不恼,索性推门进来,反手把门带上,笑容不变,话却直接扎心窝子,
“怎么还兴骂人呢?得,我也不绕弯子。老厉啊,你们经济系那个张东健,他这篇小说我可是仔细拜读了。
别的先不说,就里面那份对万历朝典章制度、人事脉络的考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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