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先生的脸黑得像锅底,胸口起伏着,感觉太阳穴都在跳。
他斩钉截铁,一字一顿:“不成!张东健是经济系的学生,哪里也不能去!”
“你说了不算!”段教授立刻帮腔,眼睛也瞪圆了,“这是关乎学生前途的大事!”
周一良倒是稳坐钓鱼台,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,语气更加和缓,却带着钉子:
“老厉,段兄,咱们在这儿争破天也没用。说到底,还得听听孩子自己的意愿不是?
咱们都是当老师的,总不能替学生做一辈子主。尊重学生自己的选择,也是为师者的本分嘛。”
这一下,把选择权轻轻巧巧抛给了还未到场的张东健。
段教授眼珠一转,立刻领会了周一良的“鸡贼”之处,马上调转枪口,语重心长地对厉先生说:
“对啊!老周这话在理!老厉,你可不能固执己见,耽误了孩子的前程!
咱们得为学生负责,不能愧对‘老师’这两个字啊!”
这顶大帽子扣下来,分量可不轻。
厉先生被这两人一唱一和,噎得差点背过气去,手指着他们,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了半天,愣是没憋出下文,只觉得一股火直冲天灵盖。
一直作壁上观的陈继儒教授清了清嗓子,开口了:
“老厉,”他声音平和,“我觉得段教授和周主任说的,不无道理。”
厉先生猛地转头,难以置信地瞪着这位老友,眼睛里的红丝更密了,指着陈教授,手都有些抖,
那意思是,你……你怎么也叛变了?
段教授和周一良则是面露喜色,没想到还有意外援军。
陈教授不急不忙,走到厉先生身边,微微倾身,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,快速说道:
“孩子的心意最关键。强扭的瓜不甜,他得自己真心想学,你这身本事才传得下去。再者,”
他顿了顿,声音压得更低,“你那‘杀手锏’,不还没亮吗?慌什么。”
厉先生闻言,暴躁的神情猛地一滞。
狠狠瞪了陈教授一眼,又扫过段、周二人,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。
“……成!那就把那小子叫来!让他自己说!”
段教授和周一良见状,生怕他反悔,连忙一个说“我去叫人”,
一个说“我去看看”,争先恐后地出了办公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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