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北有个废弃的庙,温知悔就租住在那儿,离这儿也就三里地。他得赶在对方发现之前,找到那个东西,就是那把能精准定位毒孔的铜尺。
这铜尺不会在屋子里头的,放屋里太危险了。
这么心思缜密的凶手,肯定会把那些可能暴露自己的物证都处理掉。
但是人嘛,总有疏忽的时候,特别是计划失败、心里发慌的时候。
沈观在街巷里快步走着,心里已经有了想法:要是我是那个凶手,用完这尺子以后,肯定会扔在住的地方外面比较偏僻的地方,最好是那种杂草长得很茂盛的地儿,这样既能把痕迹盖住,以后要是还想用,也能偷偷去拿回来。
风从屋檐角吹过,把他青色长袍的一角给吹起来了。
就在那破庙后墙根下面,荒草就像蛇一样缠在断砖碎瓦上,在这当中有一抹暗暗的金属光泽,差点就被泥和灰尘给盖住了——
是一把黄铜尺,尺身都斑驳了,半截埋在土里,表面刻着像头发丝那么细的标记,有长有短,间距看着很奇怪,就好像记着一种谁也解不开的密码似的。
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,在那些刻度旁边,竟然用特别小的字写着不同尺寸的轿型代号:
“李氏双凤轩式”、“王家紫檀六棱”、“赵员外九鸾抬梁”……
每一个代号,都和一场婚礼有关。
每一个地方,都预示着一个即将走向死亡的新娘。沈观猫着腰蹲在那荒草丛里,手指尖轻轻捏起半截埋在泥地里的黄铜尺。他的动作又轻又稳当,就好像这黄铜尺是个睡着的娃娃,稍微动静大点儿就会把它给弄醒,那可就把证据给搞没喽。
这铜尺啊,上面全是斑斑驳驳的痕迹,青苔都长满了那些刻度的缝缝儿。可那些刻度标记呢,细得跟头发丝儿似的,却又清楚得让人觉得怪得很。每一寸的间距,那都是经过精心计算的,肯定不是一般工匠干活儿的法子。
沈观眼睛一眯,目光就落在了尺子尾巴那儿残留的一点儿黏糊糊的东西上。这东西半透明的,就像胶一样,在早晨的阳光底下还泛着暗暗的黄颜色。
“哟,这是鱼鳔胶啊。”沈观心里头微微一震。
昨儿晚上推演的时候,模拟器把香炉底座和轿顶孔位咋契合的都还原出来了。那得用热融的鱼鳔胶固定才行,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药烟垂直地导进去,不会歪到一边儿去。
这种胶啊,要一整天才能干透呢。现在这胶还软软的,这就说明温知悔没多会儿前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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