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内重新充满了喧哗,但那股微妙的、因利益和猜忌而产生的裂痕,已然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,荡开了涟漪。
就在马超沉醉于胜利的虚幻荣光,畅想着明日如何摧枯拉朽之时,郭嘉精心烹制的“小礼”,开始如同跗骨之蛆,悄无声息地渗透进联军大营的每一个角落。
首先发难的,是那些来源不明、却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的流言。它们似乎诞生于士卒交头接耳的阴影里,滋长于篝火旁醉醺醺的牢骚中,伴随着运粮车的轱辘声和巡夜士卒的脚步声,在营地里悄然传递。
“喂,听说了吗?韩遂将军……好像私下里和魏军那边有来往……”
“不能吧?韩将军不是和马将军一起在打魏军吗?”
“嘿,这你就不懂了!听说啊,魏公那边许了韩将军天大的好处,要高官厚禄,要把咱们马将军给……卖了呢!”
“还有啊,那边那几个羌王,喝醉了都在抱怨,说上次分战利品,马将军偏心自己的老部下,他们捞到的油水少得可怜!”
“可不是嘛!跟着拼命的是咱们,好处都让……唉,这仗打得有什么劲?”
“魏军人多势众,咱们这么硬拼下去,别最后好处没捞着,反把自家性命都搭在这渭水边了……”
这些流言,真真假假,虚虚实实,如同淬毒的匕首,精准无比地刺向了联军内部最脆弱、也最敏感的神经——信任。韩遂与马超,本就因父辈马腾时代的恩怨和凉州权力的争夺而心存芥蒂,如今的联合,更多是出于对抗强大外敌的权宜之计。而那些羌胡部落,更是典型的利益至上,与“忠诚”二字几乎绝缘。
流言初起时,马超对此嗤之以鼻。在一次军议上,他甚至当着韩遂和众将的面,不屑地拍案道:“此乃魏军拙劣的反间计!意图乱我军心!韩叔父与我父乃结义兄弟,岂会行此不义之事?再有敢妄议者,斩!” 其声若雷霆,显示出他对自身威望的绝对自信,或者说,是一种不愿面对潜在危机的回避。
然而,谎言重复千遍,尚可能被当作真理,何况这些流言巧妙地将事实与通敌编织在一起?随着流言越传越广,细节越来越“真实”,甚至某些马超颇为信任的心腹将领,也開始在私下里,用隐晦而担忧的语气提醒他:“将军,韩将军近日……似乎与旧部往来密切,营中戒备也异常森严,恐……有备无患啊。”
人心中的疑窦一旦种下,便会自行生根发芽。马超那顆被酒精和胜利浸泡得有些发热的头脑,开始不受控制地滋生疑云。他再看向韩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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