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,他面向刘湛,做出了一个让严颜眼中闪过一丝欣慰、让郭嘉嘴角笑意加深、让徐晃微微动容的动作——
他单膝跪地,低下了他那从未在敌人面前轻易屈下的、高傲的头颅。
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如同破旧的风箱,却带着一种卸下所有伪装后的、沉重的真诚: “败将张任……顽固不化,不识时务,冒犯魏公天威……累及三军伤亡……罪该万死……” 他停顿了一下,仿佛在积蓄力量,然后继续说道: “今……今闻魏公教诲,如雷贯耳……又蒙严老将军点拨,如梦初醒……方知昔日之忠,近乎愚执,徒耗国力,徒损民命……任……幡然悔悟!”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,终于说出了那句代表彻底臣服的话语: “任……愿降!自此以后,谨遵魏公号令,任凭驱策,刀山火海,绝无二心!若有违背,天人共戮!”
他没有使用任何华丽的辞藻来表忠心,但这番充满了忏悔、醒悟与决绝的誓言,却比任何慷慨激昂的承诺都更加震撼人心,更能体现他内心的转变。
刘湛脸上,终于露出了由衷的、带着欣慰与赞赏的笑容。他快步上前,没有丝毫的犹豫迟疑,伸出双手,一把握住了张任的手臂,用力地、稳稳地将他从地上扶起。
“好!好!能得公义将军真心归附,实乃孤平生一大快事!亦是益州百姓之福!”刘湛的声音中充满了真挚的喜悦,他紧紧握着张任的手臂,目光灼灼地看着他,“将军乃国士,孤必以国士待之!往日恩怨,一概勾销!从今往后,将军便是孤麾下大将,与徐晃、文聘等一视同仁!将军且安心养伤,待伤势痊愈,精神复振,孤还有守卫疆土、安抚地方的重任,要倚仗将军!”
他转头对门外吩咐道:“来人!速传医官,再为张将军仔细诊治伤口!准备热水、饭食、干净衣袍!不得怠慢!”
这番毫不作伪的诚挚态度,以及立刻付诸行动的关怀,如同暖流,进一步驱散了张任心中最后的一丝寒意与隔阂。他看着刘湛,眼中复杂的神色最终化为了一种坚定的、士为知己者死的决然,再次抱拳,沉声道:“任……叩谢魏公!必不负魏公厚望!”
看着这一幕,郭嘉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徐晃,压低声音,带着他那特有的、洞悉一切的戏谑笑容,说道:“瞧见没?公明。主公这‘先破后立’、‘恩威并施’的手段,如今是玩得炉火纯青了。先让咱们在战场上把他揍得奄奄一息,心灰意冷,差点自戕;再让严老将军这位‘自己人’来动之以情;最后主公亲自出马,晓之以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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