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刘湛微微颔首,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赞许。屯田制是他起家的核心经济政策之一,由颍川小试牛刀,到豫州、兖州大规模推行,成效显著,积累了丰富的经验。如今在这片更为广阔、潜力更大的荆襄大地上施展,正是将其威力发挥到极致的时机。“孔明所言,鞭辟入里,深合孤意。荆州屯田,关乎根本,必须办好,办实,办出成效!此事便由你总揽全局,荀衍协理,立即从北地调遣有屯田经验的干吏,同时甄选投降的荆州官吏中通晓农事、熟悉地理者,共同组成屯田司,即刻着手勘定屯田区域,制定详细章程,分配耕牛种子,招募流民,务求在春耕之前,让第一批屯田点运作起来!孤要看到今年秋收,襄阳的官仓能堆满新谷!”
“亮,领命!必竭尽全力,不负主公所托!” 诸葛亮躬身应道,神色肃然。 “衍,定当全力配合孔明,梳理钱粮,调配物资。”荀衍也立刻表态。
“光让老百姓撅着屁股埋头种地,恐怕还不够把这荆州彻底盘活。”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靠近窗户的角落传来,打破了因重大决策而带来的凝重气氛。只见郭嘉不知何时又摸出了他那随身携带的银质小酒壶,惬意地抿了一口,咂咂嘴,仿佛在品味美酒,又像是在品味自己的思路,“这荆襄之地,自古便是九省通衢,水道纵横,舟楫往来,商旅本是极发达的。南方的象牙、犀角、珍珠、香料,北方的丝绸、瓷器、铁器,蜀地的锦缎、井盐,吴越的茶叶、海货,皆以此为枢纽流转。那可真是‘车挂错,人驾肩,廛闬扑地,歌吹沸天’。”
他话锋一转,带着几分戏谑:“可这几年呢?刘景升暮气沉沉,只知守成,各地军阀、豪强甚至水匪,纷纷在长江、汉水及各条支流上设卡收税,雁过拔毛,层层盘剥。更有那等不开眼的水匪草寇,趁机杀人越货,弄得商路几乎断绝,舟船不行。商人无利可图,甚至血本无归,谁还敢来?市面自然萧条冷落,百姓光有粮食,换不来急需的盐铁布帛,日子一样难过,官府也收不上商税。这就好比一个人,光有骨架血肉,却没有气血流通,终究是死气沉沉。得把这条商业的‘血脉’给重新蹚开了,让它活络起来。”
他晃了晃手中的小酒壶,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,继续道:“咱们得双拳出击。一拳,派得力将领,统率精锐水军,彻底清剿长江、汉水及各主要支流上的水匪窝点,捣毁其巢穴,擒杀其头目,悬首示众,以儆效尤。同时,整顿、裁撤各地私自设立的税卡,统一由州郡官府在几个主要枢纽设立税关,明确税则,张榜公布,严禁官吏私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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