熬夜。周末清晨,带着米豆去公园慢跑或快走。起初只是为了锻炼,后来渐渐成了一种习惯。运动后微微出汗的感觉,带来一种通透的轻盈,仿佛连心里积压的尘埃也被拂去了一些。
南乔在母亲下葬后的第三天拂晓,背着那个边角磨损的旧背包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老屋。他没再露面,只在次日给苏予锦发了一条信息:“我往南边去了,那边机会多些,钱挣得多。我把欠亲戚们的债早点还上。等还清了,咱们……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。”信息里没有提及具体数额,也没有确切的归期。苏予锦看着屏幕上的字,正在给米豆剥水煮蛋的手指顿了顿,随即平静地“嗯”了一声,仿佛只是听到一个无关紧要的通知。她将光滑白嫩的鸡蛋放进儿子碗里,语气如常:“米豆,快吃,要迟到了。”
或许,对这个男人,她心底那点残存的希望火星,早就在一次次失望的冷雨里彻底熄灭了。又或许,正是害怕那微弱的火星复燃,会引来更灼人的失望,她索性连让它冒烟的机会都不给。南乔的离去,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落入深潭,甚至没能让她心湖的水面漾开一圈像样的涟漪。那些曾让她痛彻心扉、辗转难侧的日夜,那个曾占据她情感世界中心的身影,如今已遥远模糊得像前尘旧梦。他的愧疚、他的抱负、他的远走他乡,都是他自己的人生课题了。而她的人生剧本,主角早已明确无误地换成了自己和米豆。
他确实断续有转账,数额时多时少,间隔也不规律。苏予锦收到银行短信提示时,会默默看上一眼,然后继续手头的事情。这些钱,不够家里开销的三分之。她自己的工资,维持日常开销、以及尽力为米豆提供稍好一些的教育资源后,便所剩无几,月光是常态。经济上依旧捉襟见肘,但心态已截然不同。每一分钱都是自己挣来或明确归属的,这让她感到踏实,一种不依附于任何人的、干净的踏实。
日子就在这样的节奏里一天天翻过,平静,琐碎,充斥着柴米油盐的算计和抚养孩子的细碎烦恼,却也悄然孕育着一种缓慢而坚韧的、向上生长的力量。
一个普通的周五,苏予锦因为一份渠道数据需要最终核对确认,下班比平时晚了近一个小时。她匆匆赶到学校门口,却发现早已空无一人,只有路灯拉长她孤零零的影子。心里一紧,随即想起自己对米豆的嘱咐:如果妈妈晚到,就自己走回家,注意安全。她定了定神,转身快步往家走。
打开家门,温暖的灯光流泻出来,伴随着卡通片的声音。米豆正坐在小沙发上看动画片,听到开门声,立刻扭过头,小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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