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多岁,金色头发——不是染的,是自然的、夹杂着灰白的金色,像褪色的阳光。她穿着简单的灰色外套和黑色长裤,洗得有些发白,手里提着一个旧的帆布包,包角已经磨损。她的脸……
陆见野的呼吸停了。
她的脸和母亲一模一样。
不,不是一模一样。更年长,更瘦,脸颊有岁月刻下的纹路,眼角有深深的、像刀刻的鱼尾纹,嘴角有坚毅的、向下抿的线条。但那双眼睛——那双眼睛的形状,那种看人的方式,瞳孔的颜色,睫毛的弧度,和录像里的母亲如出一辙。那是血缘的铁证,是基因不可篡改的烙印。
她站在十米外,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夜风吹起她的金色发丝,几缕碎发拂过脸颊,她没有去拨。月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,照亮她疲惫但锐利的轮廓。她看起来像经历了长途跋涉,像背负着沉重的过往,但眼睛很亮,亮得像燃烧了多年的、从未熄灭的火焰——那不是温暖的火焰,是冷静的、坚定的、可以烧穿谎言的火。
然后,她微笑。
不是热情的、激动的、久别重逢的笑,是克制的、悲伤的、带着无尽复杂情绪的笑——那种笑里有关切,有愧疚,有警惕,有评估,还有一种深藏的、几乎看不见的温柔。
她开口,声音穿过夜风,清晰而平静,带着一种学者般的冷静:
“第一次见面,我是你阿姨。”
她顿了顿,向前走了一步,帆布包在手中轻轻晃动。
“也是……当年帮你妈妈偷偷录下那些日记的人。那些芯片,那些设备,那些藏匿的方法——都是我教的。”
陆见野站在原地,手还握着情核,怀里的水晶雕像还在持续散发着温和的热量。他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,这个他从未知晓的血亲,这个可能知道一切、也可能带来新谎言的人。
他该说什么?该问什么?该相信她吗?该走向她吗?
星图还在他脑海中闪烁:三个选择,三条路,三种命运。
而现在,血缘自己找上门来了,站在月光下,等待他的决定。
陆清音又走近了几步,在离他三米的地方停下——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,既不过分亲近,也不显得疏远。这个距离,他能看清她眼里的血丝,看清她手上细小的、像实验留下的疤痕,看清她外套袖口磨损的线头,看清她帆布包上一个褪色的、几乎看不清的logo——那是一个早已倒闭的研究所的标志。
她看着他,眼神里有太多东西:悲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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