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深色的痕迹。
眼底那股审视的锐利悄悄淡了几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,像蒙了层雾,看不清真实的情绪。
就在这时,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,混着家仆厚重的呼吸声,在渐渐安静的殿内格外清晰。
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在家仆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到主位前,他双手交握在身前,指关节因衰老而凸起,皮肤松垮地贴在骨头上。身上的深褐色长袍绣着暗纹,袖口因常年磨损而泛出毛边,连领口的盘扣都松了颗,透着股岁月的沧桑。
他是凌风时代的老臣李长老,向来以中立著称。此刻连他都动了,殿内的喧闹不自觉地低了几分。
连原本交头接耳的贵族都停下了话头,纷纷放下酒杯,目光齐刷刷地聚了过来,连呼吸都轻了些,生怕惊扰了这位老臣。
李长老捧着酒杯,苍老的手指因年岁而微微颤抖,杯里的酒晃出了不少,他却没在意。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,像陈年的木头,透着股沉稳。
“少主,老朽敬您一杯。埃德加之患能解,您救大陆于倒悬,这份功绩该刻在古堡的功德碑上,让后世子孙都记得您的功劳。”
他先将酒杯举到眉梢,身体微微前倾致意,腰背虽弯,却透着股不容轻视的风骨。待凌曜抬手回礼后,才缓缓放下手臂,杯底轻轻磕在桌面,发出一声轻响。
话锋陡然一转,他语气多了几分恳切:“可老朽活了这么大岁数,最明白大厦要稳,得靠基石扎实。如今城里人心慌慌,街头巷尾都在传物价要涨、粮草要断,说到底还是为了‘利’字。老朽斗胆进言,当下最要紧的不是争一时长短,而是把商贸稳住,把众人的不满压下去,让老百姓能安心过日子、做营生,那些流言自然就散了。”
这番话听着是忠告,实则是带着分量的施压——连最中立的长老都明着提经济问题,可见局势已经紧绷到了什么地步。
周围的贵族们都屏住了呼吸,有人悄悄攥紧了酒杯,毕恭毕敬端坐;有人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紧紧锁在凌曜身上,想看看这位年轻的掌权者会如何回应。连殿外传来的晚风,都像是停了,等着他的答案。
凌曜当即起身,双手捧着酒杯微微前倾,腰背挺直却不显得倨傲,连指尖的力度都恰到好处,没让杯里的酒晃出半分。
他声音沉稳得像落定的磐石,压得住殿内的所有杂音:“李长老所言极是,稳住人心确实是眼下第一要务。不瞒长老,古堡已经联合商盟拟定了新政策,过不了几日就会张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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