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依旧如常,却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平静疯狂。
“你知道在我好不容易逃出地狱后,又是谁将我送回去的吗?”
他站起身来,手指抵在安室透胸口上方,那是他们警服上警徽的位置。
“是你们啊。”
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却又重如千钧。
“是你们这些……代表着正义和秩序的警察。”
安室透的身体僵住了。
“你们把我逼成了一个疯子,逼成了一个神经病,然后就可以站在你们那个道德的审判庭上,用干净的手指着我说——看,这个怪物,咎由自取,罪有应得。”
青泽讥讽着,没有控诉,有的只有嘲弄。
“你觉得我手染血腥,罪无可赦。那你们呢?”
他反问,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像冰锥凿击。
“你觉得我手染血腥,罪无不赦,你们这些打着正义旗号进入黑暗里来的人,手上难道就真的干净吗?
“那些为了‘更伟大的目标’,做出的选择、牺牲掉的东西……你跟我,在本质上,到底有什么区别?”
他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,那份辛辣的嘲弄感几乎要溢出。
“区别就在于,你扛着那面名为正义的旗,心里装着所谓的信念。而我没有,是吗?”
他目光仿佛穿透了安室透,看向更远、更虚无的地方。
“我罪无不赦,能有你们那个首相罪无不赦?你们那个统一教,吸干了多少普通人的血,毁掉了多少家庭?
“那些无声无息的眼泪和崩塌的人生,又该向谁去讨要你们挂在嘴边的正义?”
说到这,青泽重新将目光聚焦在安室透脸上,居高临下的看着他,眼里漠然一片。
“你厌恶我,觉得我是人渣,巧了,我也觉得你不过如此。
“得知一点真相就要信念崩塌了,你的信念也不过如此。
“身为卧底,那就要对得起前人的付出与牺牲。”
这高高在上、仿佛置身事外的评判,瞬间点燃了安室透心底尚未熄灭的余烬。
“你懂什么?!”他猛地抬头,厉声嘶吼,眼中是近乎狰狞的痛苦,“他是被我害死的!是被我——”
声音却陡然断裂,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,只剩下嘶哑的气音和濒临崩溃的颤抖。
“……是我啊。”
他双手死死捂住脸,压抑的呜咽从指缝中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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