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白天那章晚上一起发了,不然又被老爷们骂断在这里】
孟玉楼只觉浑身血都倒涌上来,四肢百骸如浸冰窟,指尖儿冰凉彻骨。
那滴洇开的朱砂,鲜红刺目,活似从她心尖上剜下的一块肉,兀自在那纸上淌着血痕。
她猛抬起头,一张粉脸煞白,全无血色,两只杏眼儿却似要喷出火来,死死钉在杨守礼那张脸上。
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哪个?李员外?你分明姓杨!缘何诓我姓李?”
厅堂里死寂了一霎,落针可闻。
忽地,不知哪个角落里爆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嗤笑,如同热油锅里溅进一滴水,“刺啦”一声,登时炸开了锅!
满堂哄笑不止。
杨家那几个老棺材瓤子,捋着山羊胡,摇头晃脑,眼缝里挤出的尽是毫不遮掩的嘲弄与得意,仿佛看猴戏一般。
后头那群青壮子弟,更是笑得揉肠子打跌,捶胸顿足,话都说不囫囵:
“哎哟喂……我的亲娘老子!李……李员外?哈哈哈哈哈……哪门子的李员外哟!!”
“好嫂子!您这眼神儿……啧啧啧,怕不是叫猪油蒙了心窍?”
“哎唷唷!可憋煞俺了!这出戏……真真儿是绝了!比那瓦舍里的唱本还精彩!”
杨守礼脸上那点子装出来的敦厚老实,早被这哄笑刮得干干净净,露出底下油光水滑、市侩轻佻的本相来。
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方才“情急”时扯开的绸衫衣襟,手指头在那光溜溜的缎面上摩挲了两下,嘴角一歪,勾出个又玩味又狠戾的笑。
眼皮子撩向孟玉楼那张惨白如纸的脸,腔调拖得又慢又懒,带着股子刻意的轻佻:
“孟娘子问我是谁?这话儿问得……你倒不如问问在座的列位叔伯兄弟?”
众人的笑声渐渐歇了,一双双眼睛,含着戏谑,都投向了上首那位端着茶盏、老神在在的杨四叔。
那杨四叔清了清嗓子,脸上堆起一种混合着虚伪怜悯和赤裸算计的笑容,向前踱了一步,对着孟玉楼,声音洪亮,字字都像淬了毒的针,直往人心窝子里扎:
“侄媳妇儿啊,事到如今,四叔我这心里头……唉,也实在不忍心再瞒着你啦!”
他捋着山羊须,一副“为你着想”的模样,“这位杨守礼杨大官人,并非外人!乃是咱们杨家远在京城的一支远房宗亲,论起来,也是你亡夫宗锡的族兄!更是……嘿嘿,更是当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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