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…傅……”
李怀祯的声音破碎得不成调,瞳孔因极致的恐惧和悲痛而急剧收缩,又瞬间放大,仿佛要将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永远烙印在灵魂深处。
楪无虚死后,糜巡是他唯一的寄托,是他对逝去师傅思念的具象,是他在这条布满荆棘的修行路上,早已视若至亲、视若师长的存在!
这份深沉的情感,此刻被裴青衍用最原始、最暴虐的方式,彻底碾碎。
裴青衍随手抛掉手中沾血的断颈,脸上却绽开一个满足而扭曲的笑容。
他慢条斯理地踱到李怀祯身边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具残破的躯体,如同欣赏一件精心雕琢的惨烈艺术品。
“啧,真是感人至深的师徒情深啊。”
裴青衍的声音带着冰冷的讥诮,他蹲下身,手指带着灵力,猛地刺入李怀祯早已被相位刃贯穿、血肉模糊的胸口!
“呃啊!”
李怀祯的身体剧烈地弓起,又被剧痛狠狠砸回地面,眼前瞬间黑又白,灵魂仿佛被硬生生撕扯。
他能感觉到裴青衍的手指在自己破碎的胸腔内搅动,粗暴地抓握着什么。
“可惜了,”
裴青衍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惋惜,手指猛地向外一拽!
一块温润如玉、却已沾满污血和碎肉的玉盘被他硬生生掏了出来!玉盘在月光下流转着黯淡的光晕,其上隐约可见古老而繁复的神皇纹路,此刻却被血污覆盖,显得格外凄凉。
“瞧瞧,这神皇玉盘,人王盛灵渊当年视若珍宝,姜青黎那老匹夫也对你寄予厚望,指望你继承衣钵,成为照亮这末世黑暗的‘希望之光’。”
裴青衍捏着血淋淋的玉盘,在李怀祯眼前晃了晃,粘稠的血珠滴落在李怀祯空洞的眼窝旁。
“结果呢?它在你这废物肚子里,除了跟着你一起遭罪,连一丝神威都未曾发挥!真是暴殄天物,玷污了这神物!”
他的话语像淬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李怀祯早已千疮百孔的心。
李怀祯的目光死死钉在糜巡那颗滚落在不远处的头颅上。
头颅上的眼睛依旧,那目光仿佛穿透了生死,带着无尽的悲凉和控诉。
眼底最后一点微弱的光,如同风中残烛,彻底熄灭了。
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、无边的黑暗,仿佛灵魂已被抽离,只留下一具被绝望填满的躯壳。
李怀祯动了。
没有四肢,仅凭残破的躯干和脖颈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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