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当这时,陈进虎便心如刀绞,冲上去死死抱住侄子,声音哽咽着重复:
“平良,平良!看看叔,是叔啊!咱不这样,好不好?
咱家……咱家就剩下你这一根苗了,你爷奶和爹娘都在天上看着呢。
叔求你了,说啥也不能再出事了啊!”
这话他说了无数遍,不知是说给侄子听,还是说给自己听,仿佛一句咒语,能拴住眼前这随时可能飘散的灵魂。
明眼人都能瞧出,这孩子不是中邪,也不是简单的“丢了魂”,怕是得了极重的“心病”,用谢秋芝的话说,这是极为严重的抑郁症。
可在这年月,谁会明白“心病”也能要人命?
旁人至多叹一句“这孩子命苦,想不开”。
或者好心建议:“去庙里拜拜,求道符水吧?”
更有甚者直接讽刺:“真是矫情,天天寻死觅活的,要不是陈管事不放弃,他早死一百回了。”
所以,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之下,陈平良是得不到真正有效的疏导和治疗的,即便是安太医,也束手无策。
最多只能安抚一句:“心病还需心药医,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
陈进虎时常因为侄子的事急得嘴角起了燎泡,眼窝深陷。
他不敢离开安居房太久,白天上工前,总是千叮万嘱地拜托隔壁心善的包婶帮忙照看。
“包婶,劳您多费心,隔半个时辰就帮忙点一点人,千万、千万别让他一个人待着!
我晌午一下班就飞奔回来!每月我给您一千文,您帮我留意他。”
这些日子,陈进虎还经常掏钱买点心,买零嘴,塞给包婶。
“这些您拿着,烦您多跟他说两句话,哪怕他不应声……”
下了班,陈进虎更是片刻不歇,赶回来接替包婶。
他试着跟侄子讲村里的新鲜事,讲保安队的趣事,甚至尝试回忆陈平良小时候的淘气模样,可回应他的,只有一片死寂。
他到处打听有没有能“安神定魂”的方子,不管是药铺的汤剂,还是游方郎中的古怪偏方,只要听说有点用,他都要去问一问、试一试,哪怕把自己那点微薄的积蓄花光。
直到过年的时候,陈进虎提着两坛好酒到谢家拜访,真心实意地想感谢谢锋当初带他和侄子来到桃源村,给了他们一个安稳的落脚地。
席间说起侄子的心病,陈进虎满面愁容:
“那孩子……唉,跟丢了魂似的,看着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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