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事。
然我教拳,有三不教。
心术不正者,不教;性情浮躁者,不教;吃不得苦、半途而废者,不教。
你可明白?”
“学生明白。”
林怀安肃然答道,“学生虽愚钝,但向学之心甚诚。
强身防身固所愿也,然学生以为,拳法一道,亦是修身养性、磨练意志之法门。
近日读史,知我华夏百年积弱,非独器不如人,亦在精神萎靡、体魄孱弱。
学生不敢妄言救国,惟愿从 淬炼自身 始,求一 自强不息 之道。”
这番话,半是真心,半是斟酌。
既表明志向,又不显得空泛激昂,更将“防身”(应对沙皮狗)的私心,包裹在了“自强”的大义之下。
王崇义静默片刻,手指在光滑的椅子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两下。
“从淬炼自身始,求自强不息之道……”
他低声重复了一遍,眼中那沉静如水的目光,似乎微微漾动了一下。
“你今年多大?在何处就读?”
他问。
“虚岁十七,在中法中学(注:与温泉女中同属中法大学附属中学)读高二,秋季升高三。”
“学业可曾耽搁?”
“不敢。
暑期自有温习计划,每日可抽出 辰时(早7-9点)与申时(下午3-5点) 前来受教,绝不耽误课业。”
林怀安早已想好。
王崇义不置可否,转向林崇礼:
“林掌柜,令侄之言,你怎么看?”
林崇礼忙道:
“王主任,怀安这孩子,自幼失恃,性子是 孤拐了些,但心地纯正,肯下苦功。
前些时日在学校,因仗义执言,得罪了地痞,险遭报复。
我兄长与家严商议,觉乱世防身,亦是必须。
再者,少年人淬炼筋骨,涵养精神,总是好的。
至于束脩敬仪,但凭主任吩咐,绝无二话。”
“仗义执言,得罪地痞……”
王崇义轻轻咀嚼着这几个字,目光再次落到林怀安身上,这次停留的时间更长了些。
“伸手我看看。”
他突然道。
林怀安微微一怔,随即坦然伸出双手。
手掌白皙,指节修长,是典型的书生手,但指尖与虎口处,有薄薄的茧子,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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