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林怀安身上,平静地打量了片刻。
那目光有如实质,仿佛在掂量他的筋骨、审视他的气血、乃至探究他眼神深处的意志。
林怀安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稳住心神,坦然迎上对方的目光。
片刻,王崇义才开口,声音依旧是那种略带沙哑、却异常清晰的男中音,语气平淡无波:
“林掌柜客气。刘教授的信,我看了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重新落在林怀安脸上,“就是这位小友,想学形意?”
“正是晚辈。”
林怀安上前一步,依着昨日二叔的嘱咐和路上心中反复演练,双手抱拳,左掌右拳,肘部微曲,拳掌与胸相距二十至三十厘米,做了一个标准的“文武拳”礼,同时躬身三十度,动作流畅自然,毫无滞涩。
这得益于他“郝楠仁”记忆中对传统礼仪的考据癖好,以及昨日反复对着镜子练习的结果。
“学生林怀安,久闻先生大名,心向往之。今有幸得见,望先生不吝赐教。”
他声音清朗,不卑不亢。
礼数周到,态度恭谨,眼神清澈,身形挺拔。
王崇义眼中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微光,那光芒极快,却仿佛洞悉了许多。
他微微点了点头,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只侧身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:
“进来说话吧。” 说罢,转身引着二人,向国术教室旁那间小小的静室走去。
林怀安暗暗舒了口气,与二叔交换了一个眼神,整肃衣冠,跟着王崇义,踏入了那间即将可能改变他这个夏天、乃至更长远未来的斗室。
静室的门,在他身后无声地合上。
门外,是西山夏日明朗的晨光与少女们远去隐约的嬉笑声;门内,则是一片沉静,以及那位传奇武者身上散发出的、无言却浩瀚如山岳的气息。
静室陈设极为简朴。
一桌,两椅,一榻,一剑架(上横一柄无鞘的青铜剑,古朴斑驳),墙上挂着一幅字,是于右任先生的草书“武道禅心”,笔走龙蛇,气象峥嵘。
另有一扇小窗,正对着窗外一丛修竹,清风徐来,竹影婆娑。
王崇义自在一张椅子上坐了,示意林崇礼也坐。
林怀安则垂手肃立一旁。
“林小友,”
王崇义开门见山,目光平静地看着林怀安,“刘教授信中说,你学业优异,心性沉稳,欲习武强身,兼以防身。
这自然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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