帖木儿帝国的旧都,如今的总督府。
范统半躺在一张铺着雪白熊皮的黄金软塌上,手里捏着一颗鸽子蛋大的夜明珠,对着光,百无聊赖地数着上面的纹路。
殿堂里,金砖铺地,玉柱高耸。一箱箱打开的财宝,从殿门口一直堆到他的脚下,各色宝石的光芒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“唉……”
范统把夜明珠当弹珠一样丢进旁边一个装满宝石的瓦罐里,发出一声满足又空虚的叹息。
钱太多了,花不完,愁啊。
就在这时,一只灰色的信鸽,拖着疲惫的身躯,穿过重重守卫,从殿顶的天窗掉了下来,正好落在范统圆滚滚的肚皮上。
范统抓起信鸽,解下它腿上那个比手指还细的竹筒,吹开火漆,倒出里面那张薄如蝉翼的纸条。
他展开纸条,起初还满不在乎,可越往下看,他脸上的肥肉越是僵硬。
殿堂里,所有正在清点财宝的侍女和护卫,都察觉到了不对劲。那座肉山一样的男人,不动了。
他脸上那股子懒散劲儿,一点点消失,整张脸阴沉得能拧出水来。
一股恐怖的气压,从他身上散开,让周围的人汗毛倒竖。
“砰!”的一声闷响,范统身下的黄金软塌,四条纯金桌腿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,硬生生压进了地砖里!
下一刻。
“朱允炆!我操你妈——!!!”
一声不似人腔的咆哮,炸穿了整座总督府的穹顶!
范统一跃而起,他那庞大的身躯,爆发出与体型完全不符的敏捷!他一脚踹飞了面前那个装满钻石的瓦罐,宝石混着陶片,天女散花般四下飞溅!
“吴猛!”
“猛子!!”
他双眼赤红,活脱脱一头被激怒的巨兽,用拳头疯狂捶打自己的胸膛,发出“砰砰”的闷响。
“我该怎么跟你哥交代!我该怎么跟你爷交代啊啊啊——!!!”
那哭嚎声里,全是悔恨与暴怒。
他想起了那个憨笑着喊他“范爷”的汉子。
想起了那个在草原,斩将夺旗,砍掉王保保帅旗的吴莽。
死了。
就这么死了。
“来人!给老子来人!”
范统的咆哮声,让整座王宫都在颤抖。
帖木儿降将,草原各部的首领,还有那些天竺“饿狼军”将领,全都冲了进来,黑压压跪了一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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