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疾不徐。
他这几年常居山上,一待便是月余,倒少有如此频繁下山之时。
穿过院外的竹篱,他见姜锦正伏案临符,便轻轻唤了一声:
“锦姐姐。”
话音温和,带着几分笑意。
他从怀中取出一卷书册,递了过去。
那书册封皮是寻常青布,边角早被岁月磨得发白,纸页上还有几处霉斑。
“我在山上无意拾得此书,”他说着,语气颇有几分闲趣,“瞧着似乎与医术有关。我于此道不通,便想着拿来,让姐姐看看。”
姜锦闻言,抬起头,略有几分诧异。
她放下笔,接过书册,拂去上面的浮尘。
封皮上,墨迹早淡,却仍依稀可辨。
两个字,朴实无华:
《医药》。
姜锦随手翻开那卷旧书。
纸页已微泛黄,墨迹却仍沉稳如初,带着一股药香中混杂的木气。
姜义立在一旁,袖手垂目,神念悄然分出一缕,随她一道细看。
起初,祖孙二人皆以为不过是寻常医书一册。
毕竟,当初大儿姜明离家前,也曾给李文雅送过几张不知从哪弄来的药方,想来是差不多的东西。
然而,翻得不过数页,姜锦那双秀眉便轻轻蹙起。
姜义神色也渐凝。
书中所载,竟无一字言望闻问切,无一方论药石丸散。
所述之法,全是以真元催药性,以神念调气血。
如何令草木识人心,如何使药力随脉走。
一句句看去,既似医理,又似修行。
其间亦有几帖所谓“仙方”,所用药材多为山中常见之物,可那注解里却分明写着:
“药为引,法为主,若心神不齐,药反为毒。”
姜义看至此处,眉梢微挑,心头已是微震。
再细一品那字句的气韵,早没了凡间方家的笔意。
他心念一动,忽地明白过来。
这并非医书。
而是一门以医入道的“法”。
与土行、壶天、驭禽诸术一样,是正经的神通门径。
姜锦原本便有医术根底,读到此处,自也察觉到了其中奥妙。
她指尖轻颤,抚在那页书上,神色间有抑不住的激动,
那双眼里,仿佛有光在流转。
“钧哥儿……”她抬头,声音都快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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