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义在半空往下瞥了一眼,见村中还算井井有条,便不再多看。
身形一折,落回自家后院。
月光如水,洒在那方新翻的泥上。
姜曦背对着他,双掌虚按于仙桃树根处。
青芒自掌心流出,如温泉缓注,以自身乙木之气,一点点将惊散的灵性收拢,慢慢温养。
树依旧是好树,枝叶完好,根骨无恙。
只是那股自里而外的圆融灵韵,确实比先前薄了层光彩。
姜义目光沉了沉。
自家小院虽有灵泉,终是凡尘脉络,养些灵植尚可,若要奉这等仙物,却总嫌浅薄了些。
此番离土翻动,元气已散,欲复元,恐非一朝一夕。
姜曦觉得身后动静,收了掌光,侧身过来。
月下她面色有几分倦,语气仍带余悸:
“爹,那头妖蝗……如何了?”
姜义目不转睛地落在桃树上,像要把它失去的每一点都看回来:
“伏诛了,无需再挂心。”
姜曦肩上的绷紧塌下了些,又默了片刻,低声问:
“那……尸首呢?”
她的眼还在那株灵韵暗淡的桃树上,声音里带着一丝希冀:
“那孽畜修为不浅,精气浑厚。若将其尸埋此处,化作肥土,兴许能助此树缓回些元气。”
姜义闻言,方才将目光从树上挪开,落到女儿身上。
他只是缓缓摇了摇头。
“你这想法,不差。”
他声音低缓,带着些风后残息,“只是咱们这方后院,灵气虽薄,却胜在一个‘纯’字,从未沾染半点秽气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与姜曦的清眸一触,语气更轻:
“那妖蝗戾气深重,便死了也洗不干净。拿它来肥树,快是快,却也把这点清气糟蹋了。”
末了,又似叹似喃:
“为了求快,污了自家的根,不值当。”
姜曦微微蹙眉,似懂非懂,只轻轻一点头。
姜义见她不再言语,也便不再多说。
他又细看了看那株仙桃树,根骨稳健,只是元气亏损。
这等伤,急不得。
他转身入地,从药圃里取了不少灵药与灵果,揣在怀里。
气息一引,身形已轻轻掠起,往村外那片喧嚣之地而去。
未至,便闻得远处那阵振翅之声。
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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