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舟罗浮,幽囚狱,中层与底层的交界处。
通道至此陡然收窄,前方不再是无尽的螺旋阶梯与囚室回廊,而是一扇嵌入岩壁深处的玄黑色金属巨门。
门上刻满密密麻麻的封印符文,与幽囚狱入口处所见相似,却更加繁复,在昏暗的环境中勾勒出令人心悸的轮廓。
巨门两侧,云骑守卫身形凝立如石,唯有手中长戟尖端偶尔闪过的一丝寒光,透露出冰冷的杀机。
雪衣停下脚步,在数道锐利目光的注视下,面不改色地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,双手奉至为首的士兵面前。
“奉神策将军令,奉曜青仙舟天击将军令,按联盟重犯移交规程,探视重犯‘呼雷’。文书在此,请查验。”
为首的云骑接过文书,指尖在玉兆上一拂,幽蓝的光芒扫过纸面与印鉴。
空气安静得只剩岩壁滴水声。
片刻后,云骑将文书递还:“文书无误,准入许可确认。”
他转身面向巨门,操作起玉兆。门上符文的流淌速度骤然加快,冷光连成一片,发出低沉的嗡鸣。
紧接着,是沉闷的机关咬合声——“咔、咔、咔……”
沉重的门扉并未完全敞开,只是从中裂开一道仅供两人并肩通过的缝隙。
门后的景象被更为深邃的黑暗吞没,只有一股混杂着潮湿与某种难以言喻的血腥气味,顺着门缝弥漫而出。
雪衣转身面对众人。目光扫过椒丘、貊泽,最后落在星穹列车组的几人身上。
“关于探视呼雷的注意事项,刚刚在来的路上吾已说明。但在真正下去前,吾还需要最后强调一次。”
她顿了顿,视线尤其在贾昇身上停留了一瞬:“尽量避免在呼雷面前提到‘镜流’二字。”
贾昇正伸着脖子往门缝里瞧,闻言回过头:“就因为他是镜流抓的?这算PTSD?”
“汝可以这么理解。七百年来,这头孽物不吃不喝,日日承受‘剑树穿心’之刑而不死,对镜流的恨意早已浸入骨髓、根植神魂。任何与之相关的字眼,都会瞬间引爆他压抑数百年的疯狂与怨毒。”
雪衣补充道,一直平淡的语气里难得带上几分郑重:“上一次有看守不慎提及,呼雷强行挣断七根琵琶骨锁链,暴起伤人,虽被及时镇压,但也让三名判官重伤,囚区封印受损。制服发狂状态的他,极难。”
三月七下意识地往星身边靠了靠,小声嘀咕:“七百多年……天天被钉着……还能发狂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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