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太忙了,没时间休息,也没时间陪陪我们,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放松放松,陪陪我和儿子闺女。”阮清荷牵起李崇文的手。
戏楼后台,比前台还热闹。
梳头的、勒头的、递水的、调弦的,人影穿梭,却都透着股小心翼翼的劲儿,所有人的目光,都绕不开角落里那张铺着蓝布的八仙桌。
桌上坐着的正是“活霸王”金少山,同庆班的台柱子,北平城里响当当的须生泰斗。
他今年四十出头,面容俊朗,只是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,正由徒弟小豆子给他勒头,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下的一个紫檀木盒子。
“师父,勒紧点不?您今儿唱霸王别姬,眼神得亮,勒紧了显精神。”小豆子的手很巧,丝线在金少山头上绕了两圈,轻轻一扯。
金少山应了一声,声音有些发哑:“再松半分,别勒得慌。”
他说着,趁人不注意,悄悄的打开紫檀木盒子的暗门,漏出一点暗褐色的烟膏,混着淡淡的焦香,在满是胭脂水粉味的后台里,悄悄弥漫开来。
班主苏景堂端着一碗热茶汤走过来,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一起,脸上堆着笑,声音却压得极低:“少山,今儿台下有几位洛京的大人物,你可得打起精神,别出岔子。”
他把茶汤递过去,目光扫过那紫檀木盒子,喉结动了动,又补了一句。
“那东西……少沾点,南华这边的烟馆都被封了,昨儿又封了两家,听说连军队都出动了,现在禁毒队的人,天天在街上转。”
金少山接过茶汤,喝了一口,烫得舌尖发麻,却没皱眉:“班主,您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”
“不沾点这个,乌江自刎那段,我怎么唱得出那股子悲愤的劲儿?”
他放下茶碗,打开紫檀木盒子,用银签挑了一点烟膏,飞快地按进桌下藏着的烟锅里,刚要摸火柴,就听见前台传来“哐哐”两声锣响——头通锣敲了,离开演只剩半个时辰。
苏景堂看着他的动作,心里像压了块石头。
他比谁都清楚,这紫檀木盒子里藏着的,是同庆班的命,也是同庆班的祸。
金少山的嗓子是老天爷赏饭吃,可在1948年染上了烟瘾,从此就离不开这东西。
来到南华后,为了给他弄烟膏,苏景堂不得不向带他们过来的港岛商人打听,最后和洛京城城南的刘三爷打上了交道。
那刘三爷表面上是开绸缎庄的,背地里却凭借着和桂系的旧关系,成为洛京乃至南华最大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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