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鸣,整座埋骨镇,仿佛“活”了过来!
不是变得热闹,而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“苏醒”。那些黑洞洞的门窗里,隐约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拖动,在翻身。街道两旁堆积的灰尘和碎骨,无风自动,簌簌滚落。一股更加浓郁的、仿佛沉淀了千百年的尸骸腐朽气息,混合着祠堂那边传来的、一种古老阴冷的威严感,弥漫开来。
老瞎子脸色大变,也顾不上言今了,扭头就往旁边一条更狭窄、堆满杂物的巷子里钻,动作竟快得不像个老人,嘴里急急念叨:“快躲起来!那老鬼真醒了!找地方藏好,天亮之前,千万别出来!”
言今不敢怠慢,拉着阿土,也紧跟着老瞎子钻进了那条昏暗的巷子。巷子尽头是一间半塌的土坯房,房顶没了,只剩下三面歪斜的土墙。老瞎子熟门熟路地拐进墙角一个被破烂草席半遮着的坑洞里,示意言今二人也进来。
坑洞不大,勉强能容三人挤着蹲下,里面一股子霉味和土腥气。老瞎子将草席重新拉好,只留一道缝隙往外窥视。
祠堂方向的钟声,又响了一声。
“咚——”
这一次,声音似乎更近了些,带着一种无形的波动,扫过整个小镇。言今只觉得右臂深处那归墟的寒气,被这钟声一激,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震颤起来,与那钟声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弱、却又清晰可辨的共鸣!他心中骇然,这祠堂里的钟,果然也与“归墟”有关?
他透过草席缝隙,紧张地望向祠堂方向。
只见那半塌的黑色石屋前,不知何时,出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。
那人穿着一身极其宽大、式样古老、颜色如夜幕般深沉的黑色长袍,长袍的兜帽戴得很低,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一个线条刚硬、毫无血色的下巴。他手里并未持钟槌,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微微仰头,仿佛在“听”着钟声的余韵,又像是在感应着什么。
即便隔着这么远,言今也能感觉到一股沉重如山的压迫感,从那黑袍人身上散发出来。那不仅仅是力量上的威压,更带着一种历经无尽岁月、看惯生死寂灭的沧桑与冰冷,与牧骨人的疏离不同,这是一种更为直接、更为霸道的“存在感”。
这,就是“守钟人”?
钟声余韵渐消,守钟人缓缓低下头,那兜帽的阴影似乎转向了言今他们藏身的大致方向。尽管隔着草席和墙壁,言今却有种被利剑刮过的错觉,后背瞬间冒出一层白毛汗。
守钟人并没有立刻动作,只是站在那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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