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“老瞎子”缩在门框的阴影里,咧嘴笑着,露出的牙床黑黄黑黄的,一双眼睛却亮得瘆人,像两盏熬干了的油灯,幽幽地钉在言今身上,尤其是他怀里那微微鼓起的地方。
“‘钥匙’……嘿嘿……”他喉咙里咕噜着,伸出鸡爪般干瘦的手,朝言今招了招,“过来点,让老瞎子……瞅瞅清楚。”
阿土吓得往后缩了半步,紧紧挨着言今。言今没动,只将阿土往身后又挡了挡,目光警惕地打量着这突然冒出来的老人。“前辈是这镇上的人?”
“镇上的人?”老瞎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肩膀耸动,发出“嗬嗬”的破风声,“这埋骨镇,哪还有什么‘人’?有的,不过是些舍不得走,或者……走不了的‘东西’。”
他慢慢从阴影里挪出来,动作有些僵硬,那身破烂袍子下,露出同样干瘦如柴的腿脚。他站直了,个头只到言今肩膀,背却佝偻得厉害。他不再看言今,而是转动着那异常明亮的眼睛,扫视着死寂的街道,扫过那些黑洞洞的门窗,扫过镇子中央那半塌的黑色石屋。
“瞧见没?”他压低声音,那沙哑的嗓音在哭风的呜咽里,更显诡异,“那些屋里,可都‘住’着主儿呢。白天睡着,夜里……可就说不准喽。”他嘿嘿笑了两声,指了指那黑色石屋,“镇上唯一还能说几句人话的,除了我老瞎子,就剩那祠堂里‘守钟’的老鬼了。你们要找的‘消息’,多半也在他那儿。”
守钟?言今想起了旧城废墟庙里那口倒扣的、要人命的“引魂钟”,心头一紧。“那祠堂里,有钟?”
“有,咋能没有?”老瞎子翻了个白眼,虽然他那眼睛浑浊,翻白眼的效果颇为怪异,“没钟,这镇子凭啥叫‘埋骨’?凭啥能‘镇’住外头那些哭嚎的野鬼孤魂?”他顿了顿,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,侧耳听了听风声,又用鼻子使劲嗅了嗅空气里那股子阴郁腐朽的气味,脸色渐渐凝重起来。
“不对……”他喃喃道,“味儿变了……那老鬼……今天怎么这么‘醒’?”他猛地转向言今,语速快了几分,“小子,你身上那‘钥匙’的锈气,太冲了!把它捂严实点!惊动了‘守钟人’,谁都别想囫囵个儿出这镇子!”
话音未落,镇子中央那黑色石屋——祠堂的方向,猛地传来一声极其沉闷、仿佛敲打在朽木上的钟鸣!
“咚——!”
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,瞬间压过了原野上永无止境的哭风声,清晰地传遍了小镇的每一个角落。
随着这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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