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店在塞纳河左岸的老街区里,外墙是浅米色的石头,爬满了常春藤,叶片上的水珠还没干,在夕阳的余晖里闪着细碎的光。推开房间门的瞬间,周苓先被窗外的景色绊住了脚步——法式落地窗推开就是个小小的阳台,阳台上摆着两把藤椅,藤椅上搭着条纹的羊毛毯。远处的塞纳河面上,一艘白色的游船正缓缓驶过,船顶的蓝色灯光在水波里漾开,像条发光的丝带;更远处的埃菲尔铁塔,在雨后的雾气里露出朦胧的轮廓,塔尖的灯光偶尔闪烁,像颗悬在半空的星星。
“喜欢吗?”陈迹从身后抱住她,下巴抵在她的肩窝,呼吸里带着淡淡的咖啡香——是他在机场买的浓缩咖啡,还揣在口袋里没喝完。他的手环着她的腰,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毛衣的针织纹路,“我特意订的河景房,知道你喜欢看水。”
周苓靠在他怀里,指尖碰到冰凉的阳台栏杆,对比着他掌心的温度,忽然觉得眼眶发热。她转头看向陈迹,他的睫毛上还沾着点室外的寒气,眼神却暖得像夕阳,“要不要去楼下的咖啡馆坐会儿?苏曼说,这家的热巧克力,和我在画室煮的一样甜。”
咖啡馆就在酒店楼下,推门进去时,一股混合着烤面包与可可的香气扑面而来。木质的桌椅泛着温润的光,桌面有淡淡的使用痕迹,是经年累月留下的温柔;墙上挂着几幅印象派风格的油画,画的是塞纳河的日出,色彩明快得像要跳出来;角落里的老式留声机正在放着爵士乐,萨克斯的旋律慵懒地绕着房梁,将整个空间都裹得柔软。
周苓选了靠窗的位置,捧着热巧克力杯子——杯子是白色的陶瓷,杯身上手绘着小小的塞纳河游船,杯沿还沾着点奶油。热巧克力的香气钻进鼻腔,是浓郁的可可粉混着淡淡的香草味,她抿了一口,甜意从舌尖漫开,带着恰到好处的温热,真的和她在画室里煮的一模一样。
“在看什么?”陈迹坐在对面,手里拿着本速写本——是周苓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,封面是深棕色的皮革,上面有她绣的小小的画架图案。他的笔尖轻轻落在纸上,发出“沙沙”的轻响,怕打扰她看街景的专注,却还是被她抓了个正着。
周苓凑过去,下巴抵在桌沿上,看着速写本上的线条。她的侧影已经有了雏形:头发被窗外的风吹起,几缕碎发贴在脸颊旁,手里捧着热巧克力杯子,眼底映着窗外的街灯——是暖黄色的,像她画里常用的镉黄色。“画得比我本人好看。”她笑着说,指尖轻轻划过纸上的线条,能感觉到铅笔在纸面上留下的浅浅凹痕。
陈迹把速写本推到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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