痕》,展出的时候,有个法国老太太站在画前看了好久,说她从血渍里看到了‘对光的执着’。”苏曼笑起来,眼角弯成月牙,“现在想想,带着伤画的画,反而多了点不一样的劲——就像你们去巴黎,肯定会遇到不适应的地方,比如调不出熟悉的颜料,比如看不懂街头艺术家的暗号,但那些小波折,说不定会让你们的画更有味道。”
陈迹端着茶走过来,把青瓷杯放在苏曼面前,杯沿沾着片干桂花——是周苓上周晒的,说泡在茶里香。“我们打算带二十幅作品,五幅联名作,目前定了《塞纳河的晨光》和《卢浮宫的银杏》。”他坐在苏曼对面,指尖轻轻敲着桌面,“《塞纳河的晨光》里,我特意加了点珍珠粉,让晨雾看起来有光泽;《卢浮宫的银杏》是苓苓起的稿,她查了资料,说卢浮宫前的那几棵银杏是 18世纪种的,秋天叶子会变成蜜糖色,所以她调了五种黄,从浅柠到深褐,像把整个秋天都揉进了画里。”
“剩下三幅留到巴黎现场画?”苏曼眼睛亮了,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,“这个主意好!西方观众就喜欢看艺术家即兴创作的过程,他们觉得那是灵魂与作品的对话。”她想起去年在伦敦泰特美术馆办展,现场画泰晤士河的日落,围着的观众里有个小女孩,举着蜡笔跟着她的笔触画,最后她把画送给小女孩时,孩子说“我看到你把夕阳装进画里了”。
苏曼突然从包里掏出本笔记本,封面是深绿色的皮革,边角用金线缝了,是她在罗马的古董店淘的。“这是我整理的巴黎艺术区地图,标了几家小众的画材店。”她翻开笔记本,里面的地图是手绘的,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:红色的圈是“拉雪兹神父公墓旁的老颜料铺”,旁边写着“老板是退休的印象派画家,藏着 19世纪的矿物颜料,要说是苏曼的朋友才会拿出来”;蓝色的星是“蒙马特高地的小画室”,备注着“下午 5点半去,能借到窗边的画架,看夕阳落在圣心大教堂的白墙上”;还有黑色的线勾着“拉丁区的纸店”,写着“宣纸比国内的薄,适合画淡彩,老板会说中文,是华侨第三代”。
笔记本的最后几页,还夹着几张小纸条,是苏曼随手记的灵感:“奥赛博物馆的窗边,下午 3点的光影能在画布上拉出长线条”“塞纳河的游船经过新桥时,船桨溅起的水花会带点蓝紫色,因为阳光折射”“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,雨天会映出云的影子,像碎掉的镜子”。周苓翻着笔记本,指尖拂过苏曼娟秀的字迹,突然想起大学时,她们在美院的画室里熬夜赶作业,苏曼也是这样,把灵感记在笔记本上,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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