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苓这么说,心里也犯了嘀咕,但还是按住了周苓的肩膀:“别瞎猜,可能只是巧合。我们先联系他问问,说不定是他误拿了,或者有别的原因。”
他掏出手机,翻出张老板的联系方式——上次张老板留下名片时,他顺手存了,当时还想着“多个人脉也好”,现在却觉得那串数字格外刺眼。手指刚要按下拨号键,周苓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掌心的温度有点凉。
“不用,我自己去问。”她的语气很坚定,甚至带着几分固执,眼神直视着陈迹,“这是我的作品,里面有外婆的玉兰,有我熬了三个通宵调的颜色,我想自己去要回来。”
陈迹看着她的眼睛。那里面有焦虑,有委屈,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——那是她对自己作品的主权,像母亲护着孩子,容不得别人越界。他想起去年冬天,周苓为了画外婆院子里的玉兰,冒着雪去拍了几十张照片,回来冻得手都肿了,却还是连夜画了草图;想起她拒绝画廊修改要求时,说“我的画不能没有根”;想起她每次创作时,眼里那种发光的专注。
他慢慢松开手机,指尖轻轻碰了碰周苓的手背:“好,我陪你一起去。”他知道,她要的不是“代替”,而是“支撑”——就像她画玉兰时,需要他帮着扶一下画架,而不是替她落笔。
张老板的画廊在老城区的一条巷子里,门脸不大,却装修得很华丽,玻璃门上贴着“名家画作展销”的海报,里面挂着的画大多色彩艳丽,笔触却透着刻意的讨好,和周苓的风格格格不入。周苓站在门口,深吸了一口气,手指攥了攥口袋里的草图——那是《晨雾里的玉兰》的最终稿,上面有她用红笔标注的“花瓣阴影:紫+钛白+微量黄”,还有陈迹帮她拍的创作过程照,照片里能看到画架旁放着的外婆的旧瓷瓶,瓶里插着一枝干枯的玉兰。
“请问张老板在吗?”周苓推开门,画廊里的暖气带着刺鼻的香水味,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。
张老板从里间走出来,看到周苓和陈迹,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随即又堆起圆滑的笑:“是周小姐啊!稀客稀客,快坐!”他热情地招呼着,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里间的门,手指捏了捏皮夹克的袖口。
周苓没坐,直接开门见山:“张老板,我来找我的画——《晨雾里的玉兰》,上周您来我画室时见过的那幅。”
张老板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,茶水差点洒出来:“画?什么画?周小姐您是不是记错了?我上次就是去参观,没拿您的画啊。”他的声音有点虚,眼神躲闪着,不敢看周苓的眼睛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