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如电,宛若天地间的最后一柄未出之剑。
他的信念,重新安定。
“还好,我跟的是师尊。”
“世间百态。”
“最终——只有剑,不骗我。”
他缓缓低头。
目光冷却。
萧宁,陛下,天子,大尧之主。
如今在他眼中——都不过是,擅长演戏的权谋之人。
一个,不配真正以剑会命的对手。
“第三剑——”
“怕是,也不用太认真了。”
风声停了。
万人叩首,百官伏地。
皇后低头,百姓哭泣。
那座帝国的剑台,血未干,人未语。
而在对岸的青石之上,那道青衣身影终于动了。
他缓缓抬眸,目光如雪,望向台中。
秦玉京。
他动了。
一步,踏空而起,身形如虹,落于剑台之南十丈之处。
青衣未乱,脚步未响。
可他的目光,已不再温和。
不再欣赏。
不再敬佩。
只有——冷。
如剑之冷。
他看着萧宁。
看着那一身染血却未屈半分的身影。
他缓缓开口,声音如霜雪拂骨:
“陛下。”
“看来,这最后一剑——您是不准备比下去了。”
声音不大,却清晰透彻。
在这静得诡异的场中,犹如暮鼓晨钟,重重敲在每个人心头。
许多人都微微抬头,望向台中。
秦玉京继续道:
“我懂了。”
“从你踏上剑台的那一刻起,就不是为了剑。”
“是为了——戏。”
“你需要一个机会。”
“让天下人知道你有胆。”
“让百姓看见你有心。”
“让群臣记住你肯搏。”
“然后——在所有人求你收剑之时,你名声已成,威望已立,便可体面下场。”
他说到这里,冷笑了一声。
“妙。”
“真妙。”
“连我都差点信了。”
“原来,所谓舍生取义,不过如此。”
“所谓护一州百姓,不过是一句台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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