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宁总管双目赤红,血泪交织,手中紧握的短匕带着积压了数年的血海深仇,化作一道决绝的寒光,朝着瘫软在地、魂飞魄散的丁侍尧心口,猛刺而下!
“慢着!!你不能杀我——!!!”
就在匕尖即将触及丁侍尧胸膛衣襟的刹那,丁侍尧仿佛被死亡的阴影彻底激发了最后的潜能,发出一声撕心裂肺、扭曲变形的尖嚎!
他拼命扭动被捆缚的身躯,五官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,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。
“小宁!!你这蠢货!住手!你不能杀我!你想想你的新主子苏凌!!杀了我,你就是害死他的罪魁祸首!!!”
这垂死的、夹杂着疯狂与狡诈的嘶吼,如同冰水泼头,瞬间浇在了被仇恨火焰吞噬的小宁心头!
小宁浑身剧颤,那凝聚了全身力气、一往无前的匕首,竟硬生生地、在距离丁侍尧心口不到半寸的地方,戛然而止!
锋利的匕尖因骤然收力而微微颤抖,发出细微的嗡鸣。
小宁的脸上,那决绝的杀意瞬间被巨大的挣扎和犹豫取代。他握刀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丁侍尧的话,像一根毒刺,精准地扎进了他内心最脆弱、最在意的地方——苏凌的安危!
小宁心中暗忖,如惊涛骇浪般翻涌。
他......他说得对!我若此刻杀了这老狗,固然痛快,血仇得报!
可......可这老狗是天子派来的耳目!是钦定的暗桩!
我杀了他,等于公然挑衅天威,打了天子的脸!天子岂能善罢甘休?必定会彻查到底!
公子他......公子他虽为黜置使,圣眷正浓,可一旦被坐实了擅杀天子近侍、毁灭证据的罪名,那便是泼天的大祸!
纵有萧丞相回护,恐怕也难逃重责!轻则丢官去职,前途尽毁;重则......重则性命难保!”
我小宁的命,贱如草芥,死不足惜!可公子......公子待我恩重如山,更是这行辕上下的主心骨,是大晋未来的希望!我若为了一己私仇,逞一时之快,却将公子置于万劫不复之地......我......我岂不是恩将仇报,成了千古罪人?!
我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?!小顺子在九泉之下,又岂能瞑目?!”
巨大的矛盾与痛苦,几乎要将小宁撕裂。
他报仇之心愈切,对苏凌的忠诚与担忧便愈深。
他僵在原地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脸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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