达完命令,芙奈尔深吸一口气,似乎强行将翻腾的怒火压下去些许。
她抬起手,理了理披风边缘并不存在的褶皱,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她重新找回了部分属于“芙奈尔夫人”的优雅仪态,尽管眼底的冰冷和脸颊残留的怒意红晕依然清晰。
她的目光再次落回虞幸身上。
这一次,她仔细地、缓慢地打量着他,从他平静的表情,到他插在风衣口袋里的手,再到他那双幽深的、仿佛能映出一切却又不泄露丝毫情绪的眼睛。
忽然,她红唇勾起,带着一种洞悉的、居高临下的、不容拒绝的压迫力。
“看你的表情……”她轻声说道,每个字都咬得清晰,“是都猜到了,对吗?”
用不着说具体的,两人对彼此的想法都心知肚明——芙奈尔认为虞幸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,猜到了她对卡洛斯的意图,猜到了今晚这场“邀请”的真正目的。
虞幸默认了。
“那么,”她向前微微迈了一小步,距离虞幸更近,披风下似乎还萦绕着未散的甜腥与蝶翼振动后的微尘气息,“你不会让我失望的,对吗,虞幸先生?”
她的语气很轻,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仿佛在征求同伴意见的亲昵,但那双美丽的眼睛里,却毫无笑意,只有冰冷的命令与审视。
“去吧。”芙奈尔微微扬起下巴,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门外,“向我证明你的立场,去把你的‘同事’带到我面前来。”
这样的态度以及命令似乎让虞幸感觉到了被压迫般的不爽。
他嘴角噙起一丝近乎于无礼的弧度,目光在芙奈尔尚未完全平复气息的面容上流转,声音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、令人不悦的轻慢:“我还以为,以夫人您……或者说,以大祭司阁下的身份与手段,亲自下场做诱饵,解决卡洛斯,应当非常容易才对。”
这话精准地戳在了芙奈尔此刻的怒意上。
她美眸冷冷地刮过虞幸,鼻腔里逸出一声短促而阴沉的冷哼,抬起手,打量着自己那涂着幽暗墨绿色甲油的指甲,像是在检查指甲修剪的是否完美。
“确实是我低估了他,”芙奈尔的声音恢复了平稳,却透出了一股幽幽,“你们东方来的调查员,总是能带来一些令人惊喜的把戏。”
她抬起眼,视线重新锁定虞幸,那目光里已没了先前的虚与委蛇,只剩下纯粹的审视与不容置疑的命令:“所以,正因如此,由你这位同样来自东方的‘同事’去应对他,不是再合适不过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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