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吹了吹,又转身回屋拿了獾油膏出来,小心翼翼地抹在他手背上:“说了当心点,偏不听。这獾油膏是张婶给的,治烫伤最管用,你可别蹭掉了。”
周胜任由她摆弄,嘴角带着点无奈的笑意:“知道了,小管家婆。”
李木匠在一旁看得直乐:“你俩这模样,倒比刚成亲的小两口还亲。”
二丫的脸“腾”地红了,转身就往绣房跑,手里的绣绷差点摔在地上。周胜看着她的背影,摸了摸手背,药膏清凉的触感混着心里的暖意,让他干活更有劲了。
太阳爬到头顶时,棚子的框架已经搭起来了。横梁架在立柱上,用榫卯结构咬合得严丝合缝,不用一根钉子,却稳如磐石。李木匠站在下面,拍着横梁赞叹:“这手艺,我徒弟没白教。”
周胜递过去一壶凉茶:“歇会儿吧,二丫刚烙了葱油饼,尝尝?”
李木匠接过茶壶,灌了大半壶:“你家二丫可真能干,又会绣花又会做饭,娶着就是福气。”他抹了抹嘴,“不像我家那口子,除了骂我喝酒,啥也不会,哈哈。”
笑声在院子里回荡,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。二丫端着葱油饼出来,饼香混着芝麻的焦香,勾得人直咽口水。她把饼放在石桌上,看了眼棚子的框架,眼睛亮晶晶的:“真快!下午就能上顶了吧?”
“差不多,”李木匠拿起一块饼,咬了一大口,“你这饼烙得,比镇上饭馆的还香!”
午后的阳光有些烈,徒弟们去旁边的树荫下歇晌,周胜和李木匠则继续商量棚顶的铺法。二丫坐在绣房里,透过窗户看着他们,手里的绣花针穿梭得更快了。莲花的花瓣已经绣好三瓣,那只蜻蜓的翅膀也开始打底,银线在布面上闪烁,像藏了片星光。
忽然听见外面传来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二丫心里一紧,跑出去一看,原来是一根横梁没放稳,掉下来砸在了地上,幸好没砸到人。周胜正皱着眉检查横梁,李木匠在一旁念叨:“我说加根斜撑吧,你看,没固定好就是容易出事。”
“是我没扶稳。”周胜有些懊恼,“重新来吧,这次我多找两个人扶着。”
二丫看着那根横梁,忽然说:“我记得书上说,三角形最稳固,要不咱在横梁中间加个三角架?”她捡起地上的树枝,在泥地上画了个三角形,“这样,两边各加一根短木,跟横梁形成三角,肯定稳当。”
李木匠盯着地上的图案,拍了下大腿:“对啊!我怎么没想到!二丫妹子,你这脑子比我们这些老木匠还灵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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