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闺,直接探手掏心:“你们真该死啊——拿我的性命开玩笑。”
百鬼荡于一钗,阎罗行于碧火。
三分香气楼里一间寻常的香室,顷成绝巅的战场。
苟敬的赤胆忠心都体现在高声里,提剑猛退:“首领小心!这妖妇歹毒非常,待我为您试她手段!”
罗刹明月净气得有些牙酸——你倒是上前?都快退到大街上去了!
她更气恼于“丢尸陈算”这无妄之灾——这跟她有什么关系?
倒是明白了前因后果——合着平等国做的好事,全扣在她的脑门上了。
但也总不能站出来说,都是宋淮干的——在熊稷仍然陷于古老星穹的当下,宋淮是她唯一的后手。现在暴露其人的身份,对她没有半分好处。
而且尹观口口声声“你们”,显然已经认定她们是一伙。归根结底卫郡之屠、陈算之死,乃至于惜月园那一战,都牵扯到平等国,她是洗不掉责任的。
罗刹明月净握钗在身前划过——整个饰红妆粉的香闺,霎时间褪色成黑白。斑斓浓稠的色彩,在她的钗下划出,如一道天河横在虚空。
赤橙黄绿青蓝紫,错织成人生不同的色调,将所有投至此方的视线,都拆解成混沌模样。
万方来此,当望洋兴叹。
就连尹观掏向她心口的手,也被色彩晕染,变得五颜六色。
“你也明白,景国对你的态度,在于他们与生俱来的傲慢,不在于谁给了他们理由。咱们都是被霸国迫害的人,何苦在此刀剑相向?”
她握钗而定声:“江湖事,江湖了,你若实在委屈,我给你一个交代便是!!!”
尹观眸中碧光转过,手上的色彩便如蜕皮般,纷纷衰死而脱落。
“面对他人的错误,我习惯自己去讨还。等来的交代都言不由衷!”
“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理由——”
他双手皆缠碧光,竟将这色彩河流生生撕开,如撕一匹彩帛:“有大客户向我下了订单。现在大环境不好,我们做生意也是没有办法。”
“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!早这么说我何苦费解!”罗刹明月净倒也洒脱,握钗便纵上:“但也不要觉得这单买卖这么好做,面对我罗刹明月净,你总得留下点什么!”
分流的彩色仿佛为他们展旗。
罗刹明月净在这一刻展露狭路相逢的豪气,她不介意让后生晚辈看看她们这些“老前辈”,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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