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液写着他的信笺,鹿俞阙在旁边安静坐着,也从心里算着她的名单。
父亲都会给谁寄信呢?
从一个个本就不熟悉的姓名中做排查实在太不容易,何况她本来也没什么排查的手段,只能凭脑子去想。
其实她也没有任何线索证明父亲是从他人那里得到的方法,但裴少侠说这是灵玄相关的事情,那么父亲没有这方面的积累,很大概率就是从别处得来了。
父亲的友人并没有什么特异之人,花州本地的大小宗派,都以父亲为首,周围十州,就是流影、泸山、梅谷……都是熟悉的名字,有些比父亲强一些,有些弱一些,但大家都差不多,不应当有谁能具备解决这种事情的能力。
其实,不在宗派之中反倒说得过去。
盖因宗派们都一样遭受着雪莲芽的困厄,如今也纷纷来此赴会,若说哪家掌握了法子,解决了问题,却深深隐藏……那也没必要告知父亲。
那么还能有谁呢?
鹿俞阙低头看着膝上这本《释剑无解经》,那个提供给父亲方法的人,如今知道自己活着,会不会联系自己?
“鹿姑娘,还在想吗?”
鹿俞阙回神,抬起头,年轻人桌上的纸笔已经消失了,不知何时已发信出去。
“嗯。”鹿俞阙收起武经,“抱歉,裴少侠。我把父亲的师友都过了一遍,想不出来谁是有可能的那个。”
“无碍。这案子西陇仙人台在查了,岂能靠你想一想就明白。”
“可是,如果我找不到缘由,就没办法跟江湖朋友们交代。裴少侠也拿不到消弭雪莲芽的法子。”鹿俞阙仔细把武经包好收起,“现在,形势又这样严峻……”
她抬头望道:“前面就是谒天城了。”
“也未必就靠你这一本武经。”裴液微笑,“我还有别的线可以追查。何况无论如何,这雪莲芽不再生长的原因总埋在这本武经里,我看不出来,别人未必看不出来,等进了城,可以问问天山的长辈。”
“裴少侠有别的路子可以倚仗,自然最好……那走吧,裴少侠。不过,雪莲芽的事,不就是和天山有关吗?我们要把武经给他们看吗?”
“天山泱泱大派,也不是进退如一。”裴液道,“有些人还是愿意和我们站在一起的。”
“哦,我知道了。石簪雪是不是?”
“其中一个吧。”
“哪还有谁——噫,下雨啦。”
“嗯。自从来了西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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