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头一回。”
裴液走出棚子,鹿俞阙跟在后面,两人系好斗篷上了马,朝着这座已遥遥可见的、十州第一的大城飞驰而去。
五月十九。距离瑶池大会还有十一天。
……
谒天城。
晚春又落起了寒雨,细如针丝,许裳在门边合上伞,借门框敲了敲不多的水迹,楼中人还并不多。
她回头看了一眼姬卓吾,男子接过伞,同样没有说话。
“许峰主,请入内,实在久违了。这位便是【十七峰首】么?久仰大名。”
“岂敢,前辈之名,幼小即闻,由来敬慕尊剑,今日方得一晤。”姬卓吾深深一躬。
许裳颔首抱拳:“谢前辈一别数年,风采更胜。来得颇早。”
“孤家寡人,醒来无事。”老人须发皆灰,一身布衣,一双布鞋,唯独倚身之剑金镂玉刻,宝鞘珍柄,以至于他本人都像是裹剑的灰布。
【云车羽旆】谢听雨,椅后所立的年轻人应当就是独徒林惊风。
不止是姬卓吾的前辈,也是许裳的前辈,三十年来孤身纵横两陇江湖,同点苍、昆仑俱有仇隙,应当说是西境圣地大派之外最强的一柄剑。
“听说师峰主也在城中,今日未至?”谢听雨道。
“师兄并不知前辈在此。是晚辈身闲,自领此任。”许裳微笑一下,挪目到另一边,安静落座的是一袭极美的青衣。
仅其一人,同色之剑横在膝上,乌发挽起,垂视茶水,静挺如深山之竹。
‘青桑谷宋知澜吧。’许裳想,‘其师看来未至。’
其人起身颔首,没有多余的话,许裳同样颔首还礼,再往旁边看去,就是点苍的人了。
她怔了一下,抱拳一礼:“铁庐主,许裳有礼了。”
点苍最年轻的庐主,当今派内前三的人物,停江庐主铁如松。
“崆峒彩雾峰主当面么?故人张梅卿之风姿,如松犹记。”
男人铜肤黑眸,语调仿佛没有转音,气质也一样刚硬而冷,他坐得离谢听雨最远,椅上靠一柄古朴之剑,柄缠白布,鞘如土色。
他身后倒跟了四五位年轻男女,瞧来皆是派中俊杰。都目视前方,但又有几道目光去看女子身后的姬卓吾。
“先夫在时,每提起庐主剑事,未尝不叹慕惊佩。”
谢听雨无声笑笑,阖眸不言。
许裳既没去点苍那边,也没落座谢听雨身旁,而是在宋知澜隔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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