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温暖的火焰。
“华姑。”她轻声说,“你最近……不太一样了。”
林晚的心脏漏跳一拍。
“从前你怕黑,夜里总要我陪着才肯睡。前日却说自己长大了,不必了。”杨氏的声音很轻,像在自言自语,“从前你背不出《女诫》,会哭鼻子。昨日先生夸你,你却只是淡淡地谢过。今日在池塘边……你看冰的眼神,不像个孩子。”
她放下筷子,伸手,用指腹很轻地擦过林晚的脸颊。
“我的华姑,是不是被什么东西……换掉了?”
空气凝固了。更漏的水滴声被无限放大,咚,咚,咚,像心跳,又像倒计时。
林晚看着杨氏的眼睛。那里有恐惧,有疑惑,但最深的地方,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温柔——仿佛无论得到什么答案,这个女人都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。
她深吸一口气。
“阿娘。”她听见自己的声音,平静得陌生,“如果我说,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,梦里我活到很老很老,老到记不清自己是谁……你信吗?”
杨氏的手指僵住。
“梦里我住在一个很高的地方,高到能看见整座城。那里很冷,很空,没有人敢抬头看我。”林晚继续说,每个字都像从冰水里捞出来,“但我常常想,如果当年……如果当年我多吃几碗阿娘做的吃食,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冷了。”
寂静在蔓延。烛火噼啪炸开一朵灯花。
良久,杨氏收回手,重新拿起筷子,夹起一个饺子,送到林晚嘴边。
“张嘴。”她说。
林晚下意识地照做。茱萸的辛辣、猪肉的油脂、面皮的麦香在口中混合,还有某种咸涩的味道——是眼泪,不知何时流下来的。
“梦都是反的。”杨氏用帕子擦去她脸上的泪,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瓷器,“我的华姑会长命百岁,会有人疼,会……会过得暖和和的。”
她顿了顿,看着女儿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:
“阿娘在这里。阿娘会一直在这里。”
林晚再也忍不住,扑进那个单薄的怀抱,放声大哭。像要把两辈子的委屈、恐惧、孤独,都哭出来。
杨氏抱着她,轻轻拍她的背,哼起一首模糊的童谣。调子很旧,词也听不清,但温柔得像一床晒过太阳的棉被。
窗外,月光很亮,照亮庭院里未化的残雪,也照亮更远的地方——那座叫长安的城池,在千里之外沉睡。
而历史在黑暗中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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