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看看这些樟木箱吧。”苏晚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拂去最上面一个箱子上的灰尘。木箱的锁扣是黄铜质地,已经氧化发黑,但依旧完好。她尝试着轻轻拨动锁扣,没想到锁竟然没有上锁,“咔哒”一声就开了。
箱子里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绸缎,虽然历经近百年时光,绸缎已经有些褪色发脆,但依旧柔软光滑。里面整齐地叠放着三件旗袍,面料分别是杭绸、云锦和暗花罗,做工极为考究——领口绣着细小的缠枝莲,袖口滚着银线,盘扣是手工打磨的蜜蜡,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,也能看出当年的精致。
“这是外祖母的旗袍。”埃利亚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他伸手轻轻抚摸着旗袍的面料,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,“我母亲相册里,外祖母穿的就是这件云锦旗袍,她说这是外祖父送给外祖母的定情信物。”
苏晚拿起那件杭绸旗袍,领口内侧绣着一个小小的“婉”字,针脚细密,显然是手工绣制。“‘婉清’,外祖母的名字。”她轻声说道,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,“你看,这针脚和窗棂上的描金一样细致,外祖父一定很爱外祖母。”
“嗯。”埃利亚斯点头,目光落在旗袍的盘扣上,“母亲说,外祖父为了给外祖母做这几件旗袍,特意去苏州学了半年的盘扣手艺,每一颗扣子都是他亲手做的。”
第二个樟木箱里装的是一些金银首饰和线装书。首饰大多是民国时期的样式,银质的发簪、翡翠的耳环、珍珠的项链,虽然有些氧化,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光彩;线装书则是一些诗词集和散文集,封面泛黄,字迹却依旧清晰,扉页上大多有外祖父的题跋,字迹与窗棂上的刻字如出一辙。
“这本《漱玉词》是外祖母的吧?”苏晚拿起一本线装书,扉页上写着“婉清雅赏,敬之赠”,旁边还画着一朵小小的缠枝莲,“你看,题跋的日期是民国二十七年,正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的时候。”
埃利亚斯接过书,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,仿佛能触摸到当年的温情:“母亲说外祖母最喜欢李清照的词,外祖父就四处搜罗善本,亲手题跋后送给她。”
第三个樟木箱的锁是扣死的,苏晚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打开。埃利亚斯接过箱子,仔细查看锁扣的结构,发现是因为常年受潮,锁芯生锈卡住了。“我来试试。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钥匙,那是他用来开工具箱的,尺寸刚好能插进锁芯。他轻轻转动钥匙,同时用另一只手轻轻敲击锁扣,没过多久,就听到“咔哒”一声,锁开了。
箱子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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